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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所以无法自已的痴望他,生怕有个遗漏。

    想不到,在飞越大半个地球后的今天,他们会在自己的国家中再度相遇。

    台湾很小没错,但小成这模样也太离谱了!懊说是那虚无缥缈的缘份使然吗?

    如果这么认定,又会是怎样的结果呢?在他与她仍是形同陌路的情况下爱他?是呀,在与他又相见之后,这份痴念更深了。但,他们不会有结果的;基本上,他们一点感情基础也没有,却共同有了一个女儿。既然他对她无半丝印象,她应该放心又死心的,目前,也只有如此了。原本她就不曾存过希望,那么,这再次相见的机缘,又是为什么呢?

    失神凝视镜中那个仓皇的自己,只能苦笑这份执着与痴傻。至少雷煌的出现让她知道,她的女儿是血统纯正约台湾人,他有名有姓,是个大户人家子弟。这给了她将来面对女儿询问时,有更多的资料可以陈述。

    是吗?是吗?这就是上天安排她再度见到雷煌的原因了。是吗?

    青云老笑她是把报恩看成恋情,才会执着一个无名无姓的陌生男人。她知道不只是那样而已,否则多年来不会心如止水。今日一见,她更是深深明白了自己真的在第一眼时就失去了心,那颗心至今仍悬在他身上;不是感恩,是真实并且无可救葯的爱上他,因此才会对别的男子殷勤心意感到退避与负担

    她注定要饱尝这份不能公开的苦恋了!

    不管前些天她有多么不想要这份工作,现在,史君华知道,她会待下来,待在雷煌身边,成为他得力的下属;虽然不能表明心意,但至少至少能看到他就好了。

    虽然是下午五点半了,那颗火红的太阳还赖皮的不下山,嚣张的在一批批下班人潮中泼洒热浪,散发媲美正午的热度。

    肮流浃背的江青云靠在大楼的柱子旁,拿报纸扇风,企图挥开一身的燥热,却是徒劳无功。

    早上她递上辞呈时。经理大惊失色之余立即发动口水攻势挽留她,又是加薪又是加福利,又是唾弃别家公司的不健全,以为她被人高薪挖角。再来是人海战术,凡能说动江青云不离职者,赏金二万元。为了白花花的银子,说客前仆后继,她险些被口水淹没灭顶。

    她从来不知道公司少了一个她会造成恐慌。既然她那么重要,为什么从不曾表示在薪水袋中呢?可见她以前太老实了,如果假意来个出走,保证薪水袋麦可麦可外,还可以加官晋爵。她以前怎么没想到呢?现在上头要加她薪升她官也没用了。为了帮雷拓,她有义务要助他一臂之力。

    见大势已去无可挽回的经理开始死心了,利用下班前半小时,一反哀兵之态,破口大骂她不念旧情、不知感激、无情无义

    江青云只当他疯狗一只,庆幸自己不必再龟缩在他婬威之下讨生活。

    雷拓说五点四十分要来接她去公司看一看,顺便列出未来半个月要做的事情。他什么也不会,她只有从头带起,无论如何,她不会让雷煌看雷拓笑话的。

    正在左看右看时,瞥见电梯口走出一个惹人嫌的身影,江青云背过身子,假装没看见。对于那个方治南,她没有和他打交道的心情,也庆幸以后不必再见到这一号人物。

    “哟!这不是学妹吗!听说你辞职了。”方治南可不让她清静,装模作样的用拔尖的嗓音叫着。

    这栋大楼中总有几个吃饱了没事做的闲人喜欢到处闲嗑牙,散播消息互通有无,她现在总算知道资讯发达到什么程度了!

    江青云睨了他一眼,不开口。

    方治南显然自说自话的本事很高杆,对这个软钉子竟浑然不觉。他又道:“不知道学妹打算到那儿高就呢?想必是被大公司挖角了吧?”口气酸溜溜的,又有些不怀好意。

    江青云还是不理他。

    “都不是吗?”方治南咧嘴笑得三八兮兮。“哟!你可别说要嫁人了。你不美也就算了,但那脾气呀,有人敢娶你才怪!不过如果你有大批嫁妆就不一定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冒着被你打死的危险也是值得的。”

    苞这种人一般见识无异是降低自己的格调;江青云纵使一肚子火也不愿搭理他。从没见过男人像他这么三八的,小气又没度量,还爱嚼舌根、嘴碎。

    方治南见江青云不吭气,以为她示弱了,不禁得意洋洋的又自己开口自己回答:“等人吗?还是等男朋友?你这种人会有男朋友吗?哈哈哈!我不相信。”

    江青云打开大公事包,方治南下意识的退了一大步;可是,她绝不是要拿什么武器出来痛打这个三八男人,她只是拿出一本记事本与一只笔,低头不知在写些什么。方治南又好奇又怕的频频探头,但又不敢太接近。谁都知道真正惹毛了江青云是不智的。

    “青云!”

    一辆保时捷跑车如一阵雪白旋风般驶来,停在大楼前,雷拓走过来叫着。

    而方治南不敢相信的盯著名贵跑车与眼前这个英挺儒雅的男人他会是这个男人婆的男朋友吗?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她那有勾引人的姿色?

    “嗨!我等了好久了,天气又热,加上一只苍蝇在身边吵来吵去,典型夏天的写照,可不是!”江青云用力拍了下方治南的后背,巧笑倩兮的挽着雷拓走向车子。

    上车后,犹见方治南那张写满无法置信的脸,江青云有点虚荣的满足。

    “那人是谁?你拿什么东西贴在他背上?”雷拓俐落的驶入下班的车阵中,觑了个空问她。

    原来雷拓注意到了!懊眼力!江青云很想装出一张无辜又冷然的脸,但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与他舌战有失我的身分,但我向来又是有仇必报的人,只好‘笔伐’他了。纸条上写着:‘疯狗一只,欢迎免费蹂躏践踏,请打我,打一次奉送一百元。’”

    雷拓深深的看她小女孩似的笑脸。

    “你的笑容好美。早说你该常笑的。”

    青云别开眼,直视前方;她不喜欢他专注凝视她的眼光,那会令她浑身不自在。打从昨天那一吻之后,许多事都变了,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只是面对雷拓时,无法再理直气壮的使弄霸气了!反而在他深邃的眼光中感到无措而不敢正视。她讨厌这感觉,讨厌这种境况

    “青云,你在想什么?都失神了。”雷拓凑近她,关心又好奇的问着。

    傲无防备的江青云在一回神时就见到雷拓近在咫尺的大特写,吓了一跳,整个人猛往后靠,企图拉开距离,却换来一声痛叫。闪得太快,她后脑勺非常用力的去亲吻车窗玻璃,眼冒金星的哀叫出来。

    雷拓忙将车子停靠在路边,大手一伸,将她整个人搂入怀中,心疼的揉她后脑。“疼不疼?疼不疼?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应该是很疼的,雷拓甚至听到玻璃几乎碎裂的声音,防弹玻璃呢,老天!

    “都是你!都是你!你这个莫名奇妙又阴魂不散的笨蛋!”这在头昏脑胀的当儿,骂人的话居然可以不经大脑运行就倾泻而出,看看江青云的功力炉火纯青到什么程度!早就知道雷拓是她命中的黑煞星,偏偏二人总是碰头!丙真一遇到他就没好事。害她心中有了无法理解的思绪,然后他的吻又使一切变了质。他真是浑蛋一个!

    “只要你开心,我当笨蛋,当任何东西都好。好了,现在告诉我,这疼不疼?”雷拓无比关心的细问。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受到伤痛的青云。小学三年级那一次的流血事件让他内疚自责到现在。

    江青云极力压下内心那股因他的抱拥而产生的悸动与愈来愈难抗拒的喜爱喜爱他大手轻揉她的感觉不行!她怎么可以喜欢雷拓将自己格出他的双臂之外,冷道:“不要毛手毛脚的!”实在是愈想愈有气。“如果不是你常常没有分寸的伸手过来摸我、看我,我那会发生意外?不要事后才表现出一副关心怜惜的恶心样子,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我不是你身边那群装模作样的千金小姐,没那么娇贵!”江青云的本色泼辣到底,百分之百的淋漓尽致。

    对于这一点,雷拓不但不会反感,不会生气,反而是笑容以对。他本来就是欣赏她这一点嘛,精神好的女人永远是最亮丽的。他吁了一口气。

    “能大叫,就代表你真的没事了,我们先去吃饭。下午我大概看了一下公司与厂房,的确是惨不忍睹,我想,我们那些资金用来补充办公设备与机器就消耗殆尽了,那来的余额振兴公司?别说支撑五年,并且让它转亏为盈了,恐怕第一个月的薪水就发不出去了。至少雷煌是料对了这件事,他自己也说没把握可以振兴这家公司。”这件事绝对不夸张,在他的计算之下,创业基金根本连牙缝也塞不满,他几乎是有些灰心了。

    卑题一导入公事,青云立即与他同一阵线。只是,基于要替雷拓争一口气,她倒没有把事情看得很悲观。那家破公司的情况,她早已做过最坏的估量,但事情还没到绝望的地步,这中间的差距肯定是在二人计算上面有出入。

    经过比对,两者之间的差距的确满大。然后,他们用了四小时的时间讨论振兴方案,根本没有空闲让青云去想二人之间的感情问题。唉!学院派与经验派之间还有得耗喽!

    也好,江青云安慰自己,将心思专注在公事上,二人就没有时间去触及私人之间的问题,任这些理不清又不愿理的事情去搁置或者遗忘都好,至少那是比较安全的。潜意识中,她明白有些什么事在二人之间酝酿,但她还不准备去面对。

    接下来的日子,江青云的生活简直可以用“转陀螺”来形容;她忙得连睡眠时数也得小心计较,没有所谓充不充足,能小睡片刻就该偷笑了。但,她仍是注意到了君华的异常,有时忙到三更半夜,回到公员仍会见到君华失神的坐在沙发上发呆,神色带着几分凄楚。自从她成为雷煌的秘书后,似乎常常如此。江青云不否认自己的感觉神经相当迟钝,但当她能感应到别人的不寻常时,通常就代表事态已经十分严重了。于是,她挑了一个星期六下午的空档,在早上十点时拨电话约君华下班后一同午餐。决定在百忙之中暂丢下工作与君华好好谈一谈。

    史君华苦笑的挂上电话。失常?心情不好?这两个形容词用来形容她目前的心情是多么的微不足道!贴切一点的说,半个月来,她不仅战战兢兢,也有些惶然凄楚,更有着魂牵梦萦、心魂俱失的想望他,又怕他发现她心中的秘密。她一直告诉自己,念恩是她今生赖以生存下去的动力,她的一切。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怀了念恩,生下她,女儿当然只属于母亲的。她不必有任何罪恶感,她没有刻意要偷他的种;男女交欢过后,会有孩子是相当自然而然的,她总不能去拿掉吧?那是她的骨血呀!

    可是史君华疲惫的揉着太阳穴,想着半个月来上班的点点滴滴。半个月来的主雇关系,让她深刻的了解到雷煌,她爱了四年的男人,他是一个在工作上一丝不苟又冷漠的人;他能力卓绝,目光如剑,足以伤人于距离之外;驰骋于诡谲的商场上以冷硬无情闻名,并且势如破竹。这样一个青年才俊,这样一个让商场老将心惊的后起之秀,其行事方法充份显现出他的性格没有他达不到的目的,没有他要不到的东西!这样的一个男人是容不下欺骗与谎言的。而,在他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之中,他又有一股浩然的正义之气。没有人知道这一点,可是君华知道,不然不会有四年半前的搭救。在他冷硬的表相下,他有一颗高贵的心。

    她总是不由自主的追随着他的身影,却又躲避他锐利的眼光。他与她总是在玩着这样一种闪躲的游戏;虽然彼此心知肚明至少,她就是知道他的目光不时的投向她。那种眼神,总令她全身的细胞战栗抖动,是喜悦也是害怕那不是爱慕的眼光,而是充满着探索与疑惑。是因为他发觉她常偷看他而引起他的好奇?还是他对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对她真的还留存着印象吗?当了他的秘书后,才知道他的记忆力好到什么程度!当她还在用电脑查询某些档案或帐目时,他却可以马上且正确无误的指出存放地点或金额,而那些甚至还不是他刻意去记的,只是有时候不经意的看了眼她建档时存进去的数字而已。那么她不安的闭上眼,他有那么可怕的记忆力,又怎么可能将她忘得一干二净呢?这些日子以来,她总是尽可能的躲开他的逼视,却又制止不住想看他的冲动。她不敢奢望能与他有任何再接续的故事,那么,这一点小小的希冀是可以原谅的吧?明知道是无底深渊,跳下去就注定得永远沈沦,但她就是抑遏不了心中那股对他的思念

    “史小姐,不舒服吗?”一束浓艳怒放的大红玫瑰花出其不意的出现在她眼前,伴随而来的是刻意伪装、故做绅士状的声音。

    史君华放下双手,缓缓的睁开眼,露出职业性的微笑,但那笑意却掩盖不了她眼中的愁郁。对于这个前些天才蹦出来的追求者,她实在不想去虚应他;可是又无法恶颜相向,只能消极的拒绝他的邀约。

    方治南拉了拉他那件浆得直挺挺、有棱有角的白色西装,再摸了摸五分钟前才由理容院吹整好的头发,露出自认最帅最迷人的笑容,用低沉的声音说道:“香花赠美人。”

    “谢谢。你来找我们总经理吗?他正在十五楼开会,应该快上来了。”史君华将花摆放在一边,极力忍下想打喷嚏的冲动。她易过敏的鼻子可受不了这么浓郁的花粉味。倒了一杯茶给他,想打发他走,却不知如何开口才好。

    她为难的模样,看在方治南眼中倒成了含羞带却的解释。

    打第一眼看见史君华,方治南就知道,他终于遇到他的梦中情人了。就是她!这个美丽温柔又贤淑的女人。

    一直以来,他已抱定了独身主义,只因现今社会里嚣张到不知三从四德为何物的女人严重出产过剩,古老社会中那些好女人已不复存在。光是由那个男人婆江青云身上已看到太多,多到令他心生恐慌而不敢碰触,情愿独自过一生。他这个“好男人”可不能被那些可怕的女人糟蹋。

    史君华是当今社会中仅剩的好女人了,再不好好把握,只怕他真的得孤独一辈子了。

    终于,史君华忍受不了花香的荼毒,打了一个喷嚏。她双手急急捂住,更追不及待的挪动位置,拉开了与花的距离。天哪!这花就和它的主人一样,令她无法忍受。

    方治南用造作的温柔低语:“怎么了?感冒了吗?要不要紧?”边说边靠近,俯身趋前探视。心想这样的殷勤,史君华想不感动都很难。

    史君华急忙摇头。

    “我没事!方先生,想必您也很忙,现在是上班时间,我也必须办公不如”她想找个较委婉的措词请方治南离开,可是太直接的话她又不好意思讲,只能吞吞吐吐的说着。

    可是史君华恐怕不知道,通常脸皮厚得可比城墙的男人是听不懂含蓄的暗示的;而方治南正好是其中之一。

    “没有什么事比看你更重要。我今天是特意来陪你的!”说完,居然自己挑了个椅子坐下了,那姿势看来有长坐的打算。君华内心一阵惊慌,天哪!他不会是想等她下班吧?才十点而已!除了中午与青云有约之外,等会雷煌就要回十六楼来了,她不希望他看到这情形。

    自上班以来,她与同事间的相处一直保持着温和又淡然的方式,使得原本有意追求她或正处于观望态度的男同事不得其门而入,无从下手起。原本,她就无意接触感情的并且,她也不希望让雷煌觉得她行为不检点偏偏方治南硬是坐着不走,这会给雷煌带来怎样的猜测?

    她咬着下唇。

    “可是我得上班呀,方先生。不必有人来作陪的。”

    “没有关系的我”方治南正想表现出他自以为是的体贴,不料另一个冷漠低沉的声音,夹着无上的威严从他身后传来,打断他的话语。

    “我想史小姐的意思是:你该回去了!在上班时间,我一向要求员工百分之百的投入,除非你想害她失业,否则应该知道此刻该怎么做才叫正确。”

    是雷煌!他不是由公用电梯上来的,而是由他私人的电梯直接回他办公室,再出办公室走出来,所以史君华无法猜出他何时回来的。还有他听到了多少?转回身时才发现,他那扇门不知打开多久了,而雷煌眼眸的颜色比平常更深沉了些许。

    没三两下,方治南就落慌而逃了!此时的雷煌看来非常不好惹,他那种眼光,不必多说,方治南也得识相的走人了。他至少还懂得有些人他是得罪不起的。

    弥漫在雷煌与史君华之间的沉默,被她抑忍不住的喷嚏声打破!

    雷煌瞄了眼那束浓艳的花束,只淡淡道:“叫小妹丢了吧!你鼻子对花粉过敏,而这些东西也不适合你。如果杂事处理完了,进来一下。”话完,转身回他的办公室。

    他怎么会知道她对花粉过敏呢?史君华抑不住心跳加速、血液往脸上冲的情绪。这是很少人知道的,唯一在公司出现过不适症状的情况是在半个月前,第一次有同事以追求之姿送了一束香水百合给她,而她勉强接过后就一直跑化妆室去擦眼泪鼻涕!那真是丢脸,那一整天她鼻子红得像小白兔,幸好那天雷煌没有召见她,她一直躲在资料室打电脑他怎么会知道呢?

    不想了!不想了!雷煌显然还有事要交代她,她得快点叫来小妹将这束“杂事”处理掉。

    到达约定午餐的地点,已经十二点过二十七分了。江青云以着惯有的快步子,抱着几乎快高过她的文件、企划书前来赴约。是迟到了没错,但她真的已经尽力了,为了赶赴这个约会差点使她气绝身亡,相信君华会体谅她目前分身乏术的境况。

    史君华毕竟是了解她的,而且也不会委屈自己;她早已点了一份三明治边吃边等她了。丝毫没有愤怒的样子。

    不待江青云多解释,史君华就笑道:“比我预料中早了半小时,我还以为雷拓不会那么早让你脱身呢!目前草创时期,你这主角不在,他那配角就没戏唱了。”

    丙真是知交十年的好朋友!

    “我用溜的呀!把他骗出去买自助餐,就趁机溜掉了!雷拓实在太依赖我了!懊像一刻没见到我就不能拿主意似的,可是真的逼他去处理事情又相当俐落!真不知该怎么说他才好。”忍不住要抱怨她那上司兼伙伴。算准了她吃软不吃硬兼侠义心肠,雷拓真的是吃定她了!而她还得表现出一副舍生忘死的情状,天天义不容辞的与他腻在一起,这是不分日夜的。唉!到底是何苦来哉?

    不过,今天的约会可不是以雷拓为讨论目标,江青云点好了餐点后,马上导入正题。“先说说你的近况吧!实在是好笑,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要谈心居然还得特地约一个时间!你忙,我也忙,可是我忙得单纯,你呢?”

    “我?”史君华苦笑了下。“要说什么?多的只是自寻苦恼罢了。”

    真要说,也不知该打那儿说起了,不过是心情的转折难平复罢了。

    “露出这种表情就代表有事了!惫推说没事。咱们相知一场也不是三两天的事,你就直说吧!反正下午我很闲,不介意听你讲十卡车的陈年往事、心事、杂事!”江青云的直言无讳常令人招架不住。

    “有人在追我。”史君华挑了件时事来说。

    “雷煌?”江青云双眼晶亮了起来!早就想到他们二人是相当登对的,只是近来雷煌被青云列入坏人之一,印象自然打了些折扣,但无可否认的,他们真的是挺相配的一对。

    “不是!他怎么可能会看上我?”史君华不安又结巴的说着天哪!青云怎么会一出口就直指雷煌?她与他绝对不会有什么的。

    江青云刻意逼视好友的一脸不安。嗯!问题的确是出在雷煌身上没错

    可是,她同时也了解君华的死心眼,君华早已笃定这一生只为念恩的爹守身守情,那么,雷煌做了什么事令君华的心动摇了?

    “哦不是他,那是谁在追你。如果是不三不四的人,恰巧你又看不上眼,那就别提了吧!我没兴趣知道。”青云现在只想挖出雷煌与君华之间发生的事。

    史君华笑了笑,那人的确是不三不四又相当自以为是;不过,青云会想知道的。

    “他是你的学长,也是家电界相当有名的业务高手,被你贬为男性败类、业务界之耻的方治南。”

    江青云当场喷出口中的冰水,幸好史君华有先见之明,早已抓起大手帕捂住脸,否则将会很难看。

    “那家伙?你与他何时有这个机会相识?天哪!你不会是想告诉我那个不入流的东西居然可以使你心神不宁、坐立不安吧?”

    “不是他,只不过他那种追求法很让人受不了就是了。”史君华叹了口气;如果青云可以替她打发掉方治南是最好不过的了。她不想与任何男人来往。

    “方治南那东西咱们别浪费口水去讨论,有机会再见到他,我会让他死得很难看!现在咱们直接抖出主题如何?近来的大事。”江青云愈发觉得君华是有意规避掩藏事情的重点,这挑起了她更大的好奇心,今天她非把重点挖掘出来不可!

    史君华咬住下唇,与青云对视。知道躲不过了,却不知道说出来好不好。

    依青云的性子,当她知道雷煌就是念恩的父亲后,反应必是吓人的。青云会想法子让雷煌来追她,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再不,就是会把念恩存在的事实告知雷拓千折百转,是好是坏谁都不能预料。但君华心里只认为这样做必会使事情变得更糟;而且当一切都无所遁形时她要如何面对雷煌?她真的不敢想像。

    经再三斟酌,史君华仍决定不说重点。

    “雷煌令我害怕。”这是事实。

    “他对你有任何不轨的举动吗?”青云相信雷煌有这个能力,但君华向来是心如止水的,除非她也动心了?

    “他没有。”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君华,你这样闪烁其词让我很累你知道吗?”

    史君华不语,低头把玩嵌有念恩照片的项练坠子。

    而江青云也顺着她的眼光一同子照片中的小念恩,也不知怎会突然蹦出一个念头她居然开始觉得念恩的长相与那个雷煌很相似那眉,那笑,那轮廓雷煌雷

    “老天爷!雷煌那家伙不会正好就是小念恩的爹吧!”江青云低呼出声。

    怎么她一直没有发现自己对雷煌的熟悉感是来自小念恩的容貌呢?

    “青云!”史君华吓了一大跳,放开手中把玩的坠子。她没料到青云会猜出来她应该没有那种敏感神经的!居然会给她猜了出来!

    “是不是?”

    事到如今,史君华还能再辩解些什么?她只能点头了,并且诉说着一切的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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