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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重色轻友啊!老大,你现在这副德性更加深了我对这几个字的理解。” 韩进的一句玩笑立刻将我打回原形! 我楞楞的将目光转向天花板,心似刀割,面如死灰。但他仍不依不饶。 “你看你,见了漂亮姐儿,魂儿都没了!眼里哪儿还有咱们这些朋友?!” 韩进的话虽不中听,却极具用心。别小看这几句插科打诨,它们不仅可以活跃气氛,更有提点之意。显然,他已看出我的情绪很有问题。 我仍旧象个只会出气的木偶,目瞪口呆,魂不附体。 娜塔莎倒是很配合。她听了韩进这不伦不类的感叹,淡淡一笑,瞥上他一眼,嗔怪道:“韩进,你说话可真难听。漂亮姐儿是谁呀?” 韩进忙献媚:“当然是您!咱这些人里,除了您,谁还配得上这几个字?我这可是话糙理不糙。” 娜塔莎微笑着不再理他,转向扬、尤说了些什么,语气沉稳淡定,神态不怒自威。 扬、尤听罢,都顺声应诺。转身走出屋。 见扬、尤二人已走,韩进看了看娜塔莎,知道人家没有留下自己的意思,无奈的耸耸肩,也退出了房门。 娜塔莎拉过一把椅子,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坐在床边。一双大而蓝的眼对我颇感兴趣的上顾下盼。目光灼灼,流动不息。 闻着从她身上飘来的淡淡芳香,我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按说,现在我应该向她表示感谢,感谢她的救命之恩。但我却实在说不出口!因为我心里很清楚,斯罗帕亚肯差人救我们,根本就不是出于什么好心,而且,他们这份恩情也决不会白白施予我。 我默默的望向她,不带任何表情的直视着那双迷人而深邃的眼。 “你今天真是好多了。这七天来,你曾经醒过三次,只有今天表现最好。”娜塔莎从容的和我对视,说话的口气丝毫不显陌生。 七天?三次?见鬼了!我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看出了我的惊异,她讶然的问:“怎么?你都不记得?” 我茫然摇摇头。 “唉!不过也是。这世上有很多事本就难以说清”她轻叹一声,随即莞尔道:“无论怎样,只要你醒过来就是好事!你说呢?” 我略点点头表示赞同。娜塔莎的话很有深意,我又如何听不出? 也许是她的容貌实在迷惑人,也许是从她的话语中感受到了真诚,虽然明知她与我单独相处必有所图,但渐渐的,我冰块般毫无生气的脸还是被融化开来。 “看样子你今天已经很累了。好啦,我不再打扰,你好好休养,等你好了,我会再来的。”说着,她站起身,就象对待小孩子般轻轻拍拍我的脸蛋,而后转身离去。 娜塔莎很聪明,她看出我的情绪和身体状况都很糟糕,索性放弃了今天谈话的主要意图。这个异域女子竟也懂得欲擒故纵的道理,真是不简单! “娜塔莎小姐”我略抬起头叫住她。这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是那样沙哑、孱弱。 “我的中国朋友都叫我莎莎,希望你能和他们一样。”她转回身笑吟吟的说道。 “莎莎小姐,我想谢谢您。谢谢您救了我们。”我的声音真诚而又虚弱。 娜塔莎手拍着胸脯,望空嘘了口气,然后顽皮而又得意的一笑“天啊,我还以为自己永远都听不到这句话呢!好啦,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好好休息,嗯?”说完便又要走。 “莎莎小姐,”我再一次叫住她。 她再转回身时,依然带着迷人的微笑,竟没有丝毫的不耐。 “龙立海呢?还在您的手里么?” 郑晓龙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我能安全脱身一定有代价,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个代价就是龙立海。 “你不知道吗?”她疑惑的问,随即点了点头,象是在自言自语“嗯,还真有可能!当时你已经昏迷了。”她说话的神态竟是那样的天真无邪,很难让人与集团老总联系在一起。 我不错眼珠的等待下文,倒把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把他交给那个帅哥了。” 心中的猜测终化为现实,这使我觉得空落落的。 费了半天劲,牺牲了那么多人,最后还是没保住龙立海,让郑晓龙白占了便宜。唉!当初我还不如早早便结果了他,也算是手刃真凶。不过,再回过头来想,既然斯罗帕亚已经出面,摆明了立场,龙立海的作用也就没那么大了。 娜塔莎以为我仍不能释怀,又补充道:“就是那个捉你的人。怎么?我用错词了?不应该呀!我可在中国生活了十二年呢。” “您没说错,他确实很帅。”我‘惨淡’的笑笑,转而问她:“您说您在中国生活了十二年?”不知出于何种目的,我竟总想和她多待一会儿。这也许是人们对美好事物的一种偏爱。 “是啊。我是在中国长大的”刚说到这儿,她话锋突然一转“你还是先休息吧。你可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恐怖’!等你完全好了咱们再聊,到那时我保证满足你的好奇。好啦,我必须走啦,祝你早日康复!”说完,她抛过一个能迷死三头牛的媚眼,轻快的走了。 娜塔莎走后,屋中又剩下我一个人。我的精神差了很多,人也疲惫不堪,而心情更变得无比愁闷。这倒不是因为没有佳人相伴,其主要的原因还是我始终无法从深重的罪孽感中解脱出来。 我就象个被凌迟的犯人,而七天前的那场惨败以及对那些死难战士的负疚则象两柄锋利的小刀,那两柄刀不停的飞舞着将我心上的肉一片片削去!那种无时不刻都在痛苦中苟延残喘的感觉真是令我痛不欲生! 由于精神上的原因,我休养了整整三个月,伤势才渐有起色。而直到三个月后,我的心态也才略有改观。 在这三个月中,娜塔莎再也没有露面,初时韩进、扬科、尤里金他们三人还时不常来陪陪我,到后来就只剩下了韩进一人。 据韩进说,扬、尤二人伤好后便被娜塔莎调到了南边去帮手。 也许是见惯了生离死别,也许是把悲伤都压抑在了内心中,扬科与尤里金倒并未对那些战友的死表现出过度的悲痛。不过,从他们的一言一行不难看出,仇恨已深埋在他们心中。 郑晓龙对我曾有过天大的恩!不论后来怎样,我这条命总算是他给捡回来的,虽然他早将我视为十恶不赦的叛徒,但我对他这份恩情却不敢有时刻的忘怀。从永顺出逃至今我所选择的都只是逃避,我从未想过与之对敌,甚或是干掉他。 为此在扬、尤二人面前,我一直都处在两难的境地,郑晓龙的恩与战友们的仇令我绝难取舍。我根本无法理直气壮的拍着胸脯对他们作出任何承诺。我甚至生出了这种念头,等以后有了足够多的钱,就拿那些钱去周济阵亡战士的家人们,这样也算是对他们有所补偿。 而扬科与尤里金的不辞而别,也许正是出于对我这种暧昧态度的不满。不过,他们最终选择了追随娜塔莎,却倒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于四哥而言,就多了两个强援。而且就凭这二人的本事,他们将来对斯罗帕亚的影响力也是不可估量的。 现在再回想龙立海庄园一战,斯罗帕亚最后登场,不仅未折一兵,而且一举n得,捞去了锅底最大的一块肥肉。唉!涅莫夫真是好算计! 我在n市养伤的这三个月,是我人生近二十年中最困难的时期。 我的困难不在肉体,而在精神。 在这三个月中,我一直被痛苦、沮丧、彷徨、矛盾等诸多负面情绪所困绕和折磨,甚至有一度我曾生出过轻生的念头。 多亏了韩进! 正... -->>
“唉!重色轻友啊!老大,你现在这副德性更加深了我对这几个字的理解。” 韩进的一句玩笑立刻将我打回原形! 我楞楞的将目光转向天花板,心似刀割,面如死灰。但他仍不依不饶。 “你看你,见了漂亮姐儿,魂儿都没了!眼里哪儿还有咱们这些朋友?!” 韩进的话虽不中听,却极具用心。别小看这几句插科打诨,它们不仅可以活跃气氛,更有提点之意。显然,他已看出我的情绪很有问题。 我仍旧象个只会出气的木偶,目瞪口呆,魂不附体。 娜塔莎倒是很配合。她听了韩进这不伦不类的感叹,淡淡一笑,瞥上他一眼,嗔怪道:“韩进,你说话可真难听。漂亮姐儿是谁呀?” 韩进忙献媚:“当然是您!咱这些人里,除了您,谁还配得上这几个字?我这可是话糙理不糙。” 娜塔莎微笑着不再理他,转向扬、尤说了些什么,语气沉稳淡定,神态不怒自威。 扬、尤听罢,都顺声应诺。转身走出屋。 见扬、尤二人已走,韩进看了看娜塔莎,知道人家没有留下自己的意思,无奈的耸耸肩,也退出了房门。 娜塔莎拉过一把椅子,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坐在床边。一双大而蓝的眼对我颇感兴趣的上顾下盼。目光灼灼,流动不息。 闻着从她身上飘来的淡淡芳香,我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按说,现在我应该向她表示感谢,感谢她的救命之恩。但我却实在说不出口!因为我心里很清楚,斯罗帕亚肯差人救我们,根本就不是出于什么好心,而且,他们这份恩情也决不会白白施予我。 我默默的望向她,不带任何表情的直视着那双迷人而深邃的眼。 “你今天真是好多了。这七天来,你曾经醒过三次,只有今天表现最好。”娜塔莎从容的和我对视,说话的口气丝毫不显陌生。 七天?三次?见鬼了!我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看出了我的惊异,她讶然的问:“怎么?你都不记得?” 我茫然摇摇头。 “唉!不过也是。这世上有很多事本就难以说清”她轻叹一声,随即莞尔道:“无论怎样,只要你醒过来就是好事!你说呢?” 我略点点头表示赞同。娜塔莎的话很有深意,我又如何听不出? 也许是她的容貌实在迷惑人,也许是从她的话语中感受到了真诚,虽然明知她与我单独相处必有所图,但渐渐的,我冰块般毫无生气的脸还是被融化开来。 “看样子你今天已经很累了。好啦,我不再打扰,你好好休养,等你好了,我会再来的。”说着,她站起身,就象对待小孩子般轻轻拍拍我的脸蛋,而后转身离去。 娜塔莎很聪明,她看出我的情绪和身体状况都很糟糕,索性放弃了今天谈话的主要意图。这个异域女子竟也懂得欲擒故纵的道理,真是不简单! “娜塔莎小姐”我略抬起头叫住她。这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是那样沙哑、孱弱。 “我的中国朋友都叫我莎莎,希望你能和他们一样。”她转回身笑吟吟的说道。 “莎莎小姐,我想谢谢您。谢谢您救了我们。”我的声音真诚而又虚弱。 娜塔莎手拍着胸脯,望空嘘了口气,然后顽皮而又得意的一笑“天啊,我还以为自己永远都听不到这句话呢!好啦,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好好休息,嗯?”说完便又要走。 “莎莎小姐,”我再一次叫住她。 她再转回身时,依然带着迷人的微笑,竟没有丝毫的不耐。 “龙立海呢?还在您的手里么?” 郑晓龙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我能安全脱身一定有代价,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个代价就是龙立海。 “你不知道吗?”她疑惑的问,随即点了点头,象是在自言自语“嗯,还真有可能!当时你已经昏迷了。”她说话的神态竟是那样的天真无邪,很难让人与集团老总联系在一起。 我不错眼珠的等待下文,倒把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把他交给那个帅哥了。” 心中的猜测终化为现实,这使我觉得空落落的。 费了半天劲,牺牲了那么多人,最后还是没保住龙立海,让郑晓龙白占了便宜。唉!当初我还不如早早便结果了他,也算是手刃真凶。不过,再回过头来想,既然斯罗帕亚已经出面,摆明了立场,龙立海的作用也就没那么大了。 娜塔莎以为我仍不能释怀,又补充道:“就是那个捉你的人。怎么?我用错词了?不应该呀!我可在中国生活了十二年呢。” “您没说错,他确实很帅。”我‘惨淡’的笑笑,转而问她:“您说您在中国生活了十二年?”不知出于何种目的,我竟总想和她多待一会儿。这也许是人们对美好事物的一种偏爱。 “是啊。我是在中国长大的”刚说到这儿,她话锋突然一转“你还是先休息吧。你可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恐怖’!等你完全好了咱们再聊,到那时我保证满足你的好奇。好啦,我必须走啦,祝你早日康复!”说完,她抛过一个能迷死三头牛的媚眼,轻快的走了。 娜塔莎走后,屋中又剩下我一个人。我的精神差了很多,人也疲惫不堪,而心情更变得无比愁闷。这倒不是因为没有佳人相伴,其主要的原因还是我始终无法从深重的罪孽感中解脱出来。 我就象个被凌迟的犯人,而七天前的那场惨败以及对那些死难战士的负疚则象两柄锋利的小刀,那两柄刀不停的飞舞着将我心上的肉一片片削去!那种无时不刻都在痛苦中苟延残喘的感觉真是令我痛不欲生! 由于精神上的原因,我休养了整整三个月,伤势才渐有起色。而直到三个月后,我的心态也才略有改观。 在这三个月中,娜塔莎再也没有露面,初时韩进、扬科、尤里金他们三人还时不常来陪陪我,到后来就只剩下了韩进一人。 据韩进说,扬、尤二人伤好后便被娜塔莎调到了南边去帮手。 也许是见惯了生离死别,也许是把悲伤都压抑在了内心中,扬科与尤里金倒并未对那些战友的死表现出过度的悲痛。不过,从他们的一言一行不难看出,仇恨已深埋在他们心中。 郑晓龙对我曾有过天大的恩!不论后来怎样,我这条命总算是他给捡回来的,虽然他早将我视为十恶不赦的叛徒,但我对他这份恩情却不敢有时刻的忘怀。从永顺出逃至今我所选择的都只是逃避,我从未想过与之对敌,甚或是干掉他。 为此在扬、尤二人面前,我一直都处在两难的境地,郑晓龙的恩与战友们的仇令我绝难取舍。我根本无法理直气壮的拍着胸脯对他们作出任何承诺。我甚至生出了这种念头,等以后有了足够多的钱,就拿那些钱去周济阵亡战士的家人们,这样也算是对他们有所补偿。 而扬科与尤里金的不辞而别,也许正是出于对我这种暧昧态度的不满。不过,他们最终选择了追随娜塔莎,却倒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于四哥而言,就多了两个强援。而且就凭这二人的本事,他们将来对斯罗帕亚的影响力也是不可估量的。 现在再回想龙立海庄园一战,斯罗帕亚最后登场,不仅未折一兵,而且一举n得,捞去了锅底最大的一块肥肉。唉!涅莫夫真是好算计! 我在n市养伤的这三个月,是我人生近二十年中最困难的时期。 我的困难不在肉体,而在精神。 在这三个月中,我一直被痛苦、沮丧、彷徨、矛盾等诸多负面情绪所困绕和折磨,甚至有一度我曾生出过轻生的念头。 多亏了韩进! 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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