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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很可爱,为何还要退亲?”

    郑妈妈却注意到了苏令蛮置在被上的手颤了颤,知道她并不如话中那般强势,心下恨那姓吴的有眼无珠。

    “你大舅舅他,也不容易。”吴氏语焉不详,面色羞惭,“阿蛮,还是莫要计较了,好么?”

    苏令蛮不可思议地看着吴氏,“阿娘,你可是我阿娘,你站哪边的?”

    她背着一个被商贾退亲的历史,往后好人家都不会娶她做新妇子,不然就是连商贾之家都比不上。难道连计较一声都不行?

    吴氏张了张嘴,“可,可……”

    苏令蛮失望透了,她知道阿娘向来逆来顺受惯了,可没想到在女儿这事上,她的第一反应也是忍一忍。她突然前所未有地羡慕起梦里的自己,梦里的娘亲虽然也柔顺,可若女儿受了伤,就算是拔刀她亦是肯的。

    吴氏被她的眼神镇住了,喉咙口像塞了块石头,堵得很。

    “罢了,阿娘,你这几天累了,先去睡吧。”苏令蛮压下心底窜上来的不知名情绪,勉强笑了笑。

    正当吴氏张口欲言,门帘被急急地掀了开来,一道袅娜的身影裹着碎雪式的寒意大喇喇走了进来,苏令蛮被激得打了个喷嚏,臂膀上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疙瘩。

    郑妈妈、翠缕等人的面色不由一凝。

    苏令蛮瞪着丽姨娘,“丽姨娘你这是作什么?”

    话音刚落,苏令娴就匆匆追了进来,脸上还带着疾跑的红晕。她拉住丽姨娘羞赧地朝吴氏和苏令蛮笑笑,饱含歉意道:“母亲,对不住,姨娘是听说二妹妹醒了,便过来看看二妹妹的。”

    室内暖黄的光落在苏令娴一身,仿佛凭空为她镀了层柔光,衬得她更是面容姣好,眉清目秀。

    苏令蛮眼睛被刺痛,立刻转开了视线。

    对这个大姐,她素来不喜欢,也并不吝啬表达自己的不喜欢。苏令娴越是周到,越是完满,她便越不喜欢。

    定州城里有句话,“苏府大娘美娇娘,苏府二娘母夜叉”,说得便是她们。

    吴氏好脾气地笑了笑,“无妨,你们有心了。”

    “若非老爷昨日非拉着我……”丽姨娘掩嘴笑道,“今个妾来得还要再早些的。”她一身大红莲纹散花烟罗裙,腰间盈盈一束,更衬得其身段窈窕,就是生了两个孩子,依然别有风情。

    吴氏讪讪一笑,诺诺不语。

    苏令蛮恨铁不成钢,猛地捶床坐起,“丽姨娘,你区区一个姬妾,谁给你的胆子着红裳来我阿娘面前炫耀?”

    丽姨娘描摹得艳红的唇勾了勾,斜了眼吴氏,“夫人不会介意的,对吧,夫人?”

    丽姨娘是苏护乳母的女儿,伴着苏护一起长大,在其十六岁时两人便勾着滚到了一处,与西厢房那些个姬妾不同,两人很有些情谊,苏护唯一一个儿子就是出自她肚子。

    吴氏被家里教导的柔顺贞静过了头,对上丽姨娘这等泼辣的,只学会了一桩事,忍。

    百忍成精。

    她温柔地笑了笑,“是,不过一件红裳罢了,阿蛮你不要任性。”说着,还抚了抚苏令蛮的脑袋。

    原本乱翘的头发被揉得乱蓬蓬的,苏令蛮气闷地别开脑袋,赶起人来,“丽姨娘,大姐姐若是看过了就请回吧。”

    她以后,永远永远也不要做阿娘这样的女子。

    “等等,妾听说……吴家与阿蛮的婚事退了?”

    丽姨娘忧心忡忡地问道,眼里却快速地滑过一抹幸灾乐祸。苏令蛮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大娘子。她失望地发觉,她那庶姐依然很周全。

    苏令娴怨怪地扯着丽姨娘的袖子,低声道,“姨娘,你快别说了。”

    “大姐姐,不用你假好心。”从一个妾氏口中提出的退亲,让她既羞且臊,见丽姨娘幸灾乐祸的眼神,苏令蛮被激怒了,“莫非丽姨娘以为吴家退了婚,就轮得到你女儿了?”

    “我大舅母眼高于顶,恐怕还看不上你的好女儿。”

    苏令娴满面绯红,无措地看着苏令蛮,摆手道,“二妹妹,你误会了,我对镇表哥,绝无此意。”

    “阿蛮!你怎么可以怎么说你大姐姐?”

    一声暴喝从门口传来。

    一蓝袍男子铁青着一张脸走了进来,留着一簇胡子,颇有威仪——正是苏府的男主人苏护。他厌烦地向拔步床方向看了一眼,“向你大姐姐道歉!”

    苏令蛮的后悔像潮水一般,被这声斥责给迅速喝退了回去,她倔强地看着苏护,一言不发。

    “道歉!”

    苏护看她倔着,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苏令蛮眼里起了一层雾,面色白得吓人。

    在她与大姐姐之间,阿爹永远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呵斥自己,好像笃定了犯错的只会是她,小到分发的绸缎,大到打破的花瓶。有时明明是大姐姐的错,但阿爹从来不给她分辨的机会,给她的,永远是冷脸。

    苏令蛮以为自己已经习以为常了,但不知怎的,自做了那个梦后,她便觉得难以忍受了。

    “阿爹,你怎么不问一问,便要让我道歉?说不定不是我的错呢?”

    郑妈妈心疼地看着她,二娘子啊,这人心偏了,可是正不回来的。

    苏护欣慰地看着一旁亭亭玉立的大女儿,这才像他的种,不由分说道,“我在外面都听得清清楚楚,你说你大舅母看不上娴儿,可对?”

    “可……”苏令蛮欲争辩,却只对上苏护厌恶的眼神,顿时失语。

    是了,她阿爹从来看不上她,从来认为城墙上的一坨泥巴都比她强,比起大姐姐的美名,她一直是给苏府抹黑。

    苏令蛮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素绫的白衣柔软地裹着她白乎乎圆滚滚的身体,远远看去,像一只可笑的鸭子。她三日不食,早已手软脚软,身体里有一股意志撑着她,苏令蛮走得很认真,抬眼近乎偏执地对上苏护的双眸,问他:

    “阿爹,我睡了这么久,你有没有来看过我?”

    苏护狼狈地别开眼睛,粗声道,“不过是睡一觉,有什么好看的?”

    “那阿爹今日为何又来了?”

    苏令蛮的认真,让苏护心底不太舒服,他不耐地打断她,“阿蛮,你究竟想说什么?”

    苏令蛮失神地看着他,慢吞吞道,“我睡了三日,阿爹不曾来看过一眼问过一句。今日好不容易来了,却又为了大姐姐训斥我……那还不如不来。”

    苏护气结,猛地拍了下桌,茶盅的茶撒了一半在手上,他不耐地甩手,就像也要将苏令蛮甩掉一般,冷声道,“犯了错,你还有理了!”

    苏令蛮直挺挺地站着,梗着脖子,许是那个梦太清晰,她晃了神,隐约能看见阿爹笑嘻嘻地刮了刮她鼻子,搂着她亲昵地笑道:“我的阿蛮永远都是对的。”

    她似乎隐隐约约知道,那个梦是什么了。

    苏令蛮满不在乎地揩了下眼睛,这没什么,她往后再也不要在乎阿爹了。

    正在此时,花妈妈快步走了进来,见房里聚着这许多人,屈了屈膝道,“拜见老爷,夫人。”

    她是吴氏的陪嫁,一直管着内院的差事,苏护认得她,应了声道,“你来此何事?”

    花妈妈往吴氏那看了眼,才道,“大舅老爷带人赔罪来了,人就在花厅。”

    妖娆苏令蛮是没见着,三楼陈设并不出奇,甚至可以说有种朴素的清雅。

    当先映入眼帘的是东花厅,临窗是一张紫檀木长桌,边角因年代久远掉了点漆,几上书册随意地摊开着,砚台半干,笔架上一支细羊毫松松挂着要掉不掉,看起来像是主人匆匆出门未及收拾的模样。

    典型的待客之地。

    苏令蛮视线匆匆扫过,并未发觉酒壶之类的物品,便又穿过花厅向里,并排两间厢房,走廊墙壁上随意地挂着些许书画,看似并不珍贵,但苏令蛮一眼扫去,却是越看越心惊。

    这里每一副字或画,都是当世或前朝大家所书,每一样拿出去,都是价比千金之物,可现在就这么凌乱地陈列着,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意味,好像在调侃:呶,拿去,我还有很多。

    苏令蛮不免佩服起建这座酒楼之人的七窍玲珑心了。

    世上真名士可谓不多,但自命不凡之人却数不胜数。

    人生在世,有些本事的总希图在身后留下一番名号,有这么一座可以算得上“遗世独立”的酒楼在,又何愁名士不来?不是所有人都是隐士,便是真隐士,或也有过年少轻狂的时光——这样累积起来的佳作,几乎可以以海量计了。

    苏令蛮推开第一间厢房,发现果是一间库房,壁橱都做了除湿处理,空气中尽是书画放久了的尘气。如此之地,自然是不能存酒的,苏令蛮意不在此,又匆忙推门出去,开了第二间厢房。

    一间正经的休憩间,苏令蛮顺手掩住了门。

    空气中似乎还散着淡淡的檀香,青绿色账缦,一水的紫檀木桌椅到配套拔步床,陈设简单不失雅致。博古架上放着一只古朴的陶陨,看得出是主人心爱之物,边缘都摩挲得有些掉了色。

    床、榻、香炉、博古架、书桌,插屏等等,苏令蛮一一看去,都未能发现储物的东西,她不由得有些泄气,心中起了念头:

    莫非那酒,当真存到了什么地下酒窖之类的地方?

    苏令蛮颠了颠手中的青铜长钥,犹不死心地四处探看,直到床架子后离地约三寸之处,摸到了两个孔洞。她心中一颤,连忙矮下身子,几乎是趴在地上才看清了,堪堪将长钥的两脚对着两个孔洞,小心翼翼地插了进去。

    黑压压的云层挤进来,室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静得似乎能听见心脏在胸腔狂跳,苏令蛮深吸一口气,趴在地面静静地等待。忽而一道刺眼的白光划破沉寂的黑暗,紧接着,“轰隆隆——”大地轰鸣。

    苏令蛮猛地一扭钥匙,“卡啦啦——”混在剧烈的雷声中,床架后的一道石门开了。

    ——居然是机关术?

    苏令蛮看着石门慢慢地豁开一道可以容下浑身肥肉的缝隙,一个扭身,灵活地滚了进去。

    正在这时,厢房的门被推开了。

    一前一后的脚步声响起,刘轩懊恼地抱怨道:“苏府那浑小子可真是混世魔王,竟然将我……”他顿了顿,没说下去,只道:“今儿个真真不顺,不提了。”

    苏令蛮静静地趴在地上,一时不敢动弹。现下被逮在窝里,只要等这天黑一过去,便能直接做个那被捉的鳖了——怕今日后,她又将引领定州一段时间的茶余饭后,做大众的楷模,民生的谈资了。

    此时,她确实是不大担心的。

    至多不过是丢回脸,苏令蛮自问除了这满身的肥肉,她旁的不多,一副铁皮铜心还是有的。

    黑黢黢的房间里,刘轩没有点灯。

    他摸着黑坐到了长榻旁的木椅上,翘起二郎腿,看着坐在书桌后,隐在暗处仿佛要与黑暗融为一体的人,说道:“消息属实,你打算……怎么做?”

    “哼,他身为……”那人隐去了话头,顿了顿又道:“尸位素餐,祸水东引,害得长郡、奉天两郡成了突厥的天然粮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说,该怎么做?”

    苏令蛮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竟然是恩公?

    她发现自己再一次毫无障碍地认出了那管声音,如冰击玉碎,朗而清。苏令蛮捂着嘴巴,避免自己发出声音。

    密集的雨点瓢泼而下,打在窗棱上,发出淅淅沥沥的响声,刘轩起身,忽而眺向东城方向,叹道:

    “要起风了。”

    “不过——清微,枉独孤家大娘子对你痴心一片,说等就等了你这么多年,你也真下得去手。”

    清微的声音冷淡几近于无:“与我无关。”

    “好好好,世上女儿多痴心错付,谁让你偏生了颗石头心肠呢?也不知将来,是哪一个妖孽降服得了你。”

    “永远不会有这一天。”

    清微显然是不耐烦了。

    苏令蛮趴在地上趴得全身发麻,又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白光一闪而过,清微蓦地抬起头:“谁?!”

    目光如电,迅速落到床架子后。

    那里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黑压压地张着大口。

    刘轩蓦地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石门前,顺手抽出陌刀,长刀口向里一把朝内砍了进去!

    风声呼呼,来势汹汹。

    苏令蛮就势一滚,人已从刀下滚出了石门,双手一拉一放,刘轩一个踉跄几乎跌将出去,脚步蓦地一错站稳,陌刀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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