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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巧停在打得正火热、拳儿挥得起劲的两个大男人身旁。

    “不要打了。”趴在地上瞪着那团人肉麻花,她的口气很沉稳,却也很有威严。

    两个大男人打得正火热,压根就没听进毕绿的半个字。

    “停,不准打了。”

    “哈?”耳际突然清朗半刻的白维霖马上对毕绿的声音起了反应“小绿?”他暂惑的朝着半空中轻喊一声。

    “小绿在这里。”朴泰修乘隙送了个结结实实的左勾拳给他,击得他往后退了一、两步。

    “泰修哥?”望见鲜红色的血液泄洪似的急涌出白维霖的鼻子,毕绿不自禁的惊呼一声。

    “啊?”听见自己的名字,朴泰修闪了下神“什么?”

    “嘿、嘿,小绿还你的。”白维霖逮着了机会回他一拳,还补上了一拳当利息,直揍得他当场搂着肚子,矮了半个身子。

    “你们都给我住手。”毕绿气得用吼的。

    但没有人有空理会她的怒气,两人的拳砂与长腿忙着探刺对方的虚实,以便给对方一个迎头痛击。

    “王八蛋!”眼见劝架无效的毕绿再也捺不住性子的破口大骂,但白维霖和朴泰修两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就是她口中的王八蛋,偌大的粗暴拳头照样满天飞舞,气死了因为要劝架而跌了一跤,手肘、膝盖因此都擦伤的毕绿,她冒着火气的皓眸一翻,双手叉在腰上,忿忿地走进屋子里,拿了张小竹椅出来,打得正兴头的两个男人浑然不察她的去而复返。

    将椅子摆在适当的位置上,猪儿已经很自动的迈着四肢,爬上了她的大腿蜷缩着,想闭目养神却又极不愿放弃这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大场面,心中挣扎万分的将眼珠子张张合合的,许久都无法作下决定。

    而毕绿早就将仍贪睡的身子往后靠向那株榕树于,半眯着眼的欣赏两个男人演出一出最不入流的暴力戏给她瞧。

    天色愈来愈明亮了,而太阳,也愈来愈炽热了!

    热血被逐渐发烫的骄阳给流腾了,两个男人也被拳头给喂饱了,正四肢长长的平瘫在地上。

    “唉噢唉”两张面目全非的脸直仰视着天空,异口同声的呻吟起来。

    不知不觉中时入夜寐状态的毕绿,被他们的声音给揪回惺忪的脑子,揉着眼,她不屑的瞪视着他们。

    “打完了?”她站起来伸伸懒腰,莲步轻移的凑近他们,居高临下的皱着眉头瞧瞧这个、再看看那个“如何,打得痛快吗?”

    四只指责又盛满痛楚的黑眸视着她,又不约而同的发出一串低吟。

    “喔,看起来应该是打得很满意了。”蹲在地上,毕绿轻柔的审视着两个人身上的伤,不错,势均力敌,不分胜败!

    撑起自己的身体,重复着毕绿检视伤势的步骤,白维霖很快的检查着自己身上的伤,然后再俯过身去翻着朴泰修的身体。

    “干什么,你?!”懒得移动身体,朴泰修净拿一只白眼瞪他。

    “小绿,我赢了。”欢呼一声,倏地抱着被这个轻率的举动而扯疼的伤口,白维霖又笑又皱眉的开心得很“小绿,我打赢了。”

    “是吗?”毕绿要笑不笑的瞟着他,眼神询问的望着也坐了起来的朴泰修,赢了?赢了什么?他干么笑得那么智障?!

    “你要离开朴泰修。”很突然的,开心的白维霖神色正经的告诉毕绿。

    连半丝考虑都没有,毕绿就简简单单的冲出一句:“不行。”

    这两个字彻彻底底的将白维霖的快乐打碎,让他深埋入无望的谷底。

    “你说什么鬼话?我打赢了他耶!”

    “你打赢泰修哥关我什么事?”毕绿纳闷的回问他。

    “可是”

    “谁说你打赢了?”鼻青脸肿,但却还是看得出一脸嘲笑的朴泰修插进话来。

    白维霖快被气死了“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我打赢了你,你就得愿赌服输。”勉强的站了起来,他指控着笑得很诡异的朴泰修。

    “是吗?有谁看到你赢了?”

    “你我刚刚明明有多揍了你一拳。”白维霖还可以很清楚的指出那一拳是落在朴泰修结实的腹肌上,因为那股反弹力震得他的手痛得像是骨头全碎裂了。

    “好吧,就算你有多揍了我一拳,可是,你别忘了,我好像一开始就没有答应你什么呀。”朴泰修提醒着他。

    “你”白维霖差一点被那蓦然爬的闷气给窒住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毕绿有些受不了他们的白痴对谈。

    “没什么。”朴泰修淡道。

    “他输了就得离开你!”白维霖指控道。

    互相开口指出原因,又面面相觑了眼后,白维霖很不屑的丢下两个大白眼给朴泰修。

    “昨晚你发恶梦时,我”

    “昨天晚上你在我房里?”突然的打断白维霖的解释。毕绿一脸的诧异,他们天未亮就打起来,而起源是因为她昨儿晚上的恶梦?!

    “他妈的!”忿忿地丢出一句三字经,白维霖确定自己铁定会死于非命了,因为蓦然积压在胸部的那口鸟气让他吞也吞不下,但是,吐又吐不出来。

    他再怎么样也没有想到,小绿压根就不记得昨儿个晚上的事了,她连自己昨天晚上的恶梦都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更不用说对于第一个冲到她身边哄着她的自己也是完全的没有记忆,他真是

    思及此,白维霖狠狠的一脚踹开脚边的那颗无辜到了极点的石头。

    对于他固执略显孩子气的暴躁反应,毕绿真的是完全摸不着头绪,她觉得又好笑又好气的轻摇着头,没想到一向爽朗洒脱的白维霖还有这么童稚的一面。

    蓦然间,昨天下午在父母坟前发生的那一幕又跃上了她的脑海,忆起了白维霖的话及那强索的吻,有些骇怕、有些爱意,还有着莫名的淡喜充斥在心头,她很莫名其妙的扯起了唇瓣,一抹漾着轻怜的浅笑浮在她的芙蓉脸蛋上。

    只可惜净顾着生闷气、垂着脑袋的白维霖没有发现到她这种难得的微笑,但是她的笑容却尽数被朴泰修的眼光给捕获。

    “小绿妹妹,你完蛋了。”说完这么一句促狭的话后,朴泰修转身就离开了。

    瞧朴泰修走得那么潇洒又自在的,令白维霖羡慕得眼都发红了,唉,他的潇洒自若是何时遗失的呢?侧望了眼轻颦着秀眉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的毕绿,白维霖了然于心的长叹了口气,自从遇见了她,这个用冷然与悲伤绑住了他飘泊脚步的女大夫,他的洒潇早就已经扬长而去,不复再见了。

    毕绿呀毕绿,我该用什么方法来激出你的心呢?

    瞪着那条极端恶心的长蛇钻进草丛里,毕绿这才伸手摘下那株蕨的嫩芽,手还没离开,她的眼睛又望见了溪畔另一头的绿蕨丛。

    “啊,那儿还有。”毕绿惊讶的轻叫出声来,光看就知道那丛蕨的嫩芽颇丰,想到了今儿个的大丰收,她的心里挺是愉悦的。

    只是才几步路的光景,她就听到了溪岸上端传来了细微且杂沓的脚步声,还有漫笑交谈的嬉闹声,微颦起眉,有些无奈的毕绿望了望左右,在确认自己所在的位置是对方必经之处后,怀里兜着满满的嫩蕨芽,她二话不说的闪到一旁的浓密绿竹林后头。

    听声音,来者应该是溜上山来谈情说爱的情人,她可不愿意杀风景的柞在那儿当个看戏的,恶心的情戏看多了,是会害人长针眼的。

    转过身,毕绿向猪儿使了个眼色,猪儿会意的悄悄拎着脚步走。

    瞧猪儿踮起了四足、贼眉贼眼的模样,若不是有些厌恶那些不时传出的淫笑,毕绿还真是会给它一个浅笑。

    但是,那声音可愈来愈近了,而且愈听愈让人觉得不舒服。

    “到了没”

    “哎呀,不要啦”

    “别,别这样不要碰人家那里”

    妖娇笑嗔又带着微喘抽气的话语,是一路慢慢的散过来,可见那一对小情人有些激情难耐的挨不到合适的地方温存,就边走边“毛手毛脚”的培养起气氛来了。

    毕绿奇怪怎么一直没听到男人的声音?想必是忙着用饥渴的唇搜寻着会让这女人知得妖娇的地方吧?!

    想到那男人眼中铁定会有的欲望恶!毕绿的胃里阵阵翻滚着。

    那女人忽笑、忽抽气的响声不但让毕绿的胃不舒服,连鸡皮疙瘩也冒了不少,抖着身子,她正要离开这里,好让自己耳根清静时,却被倏然窜入脑里的名字给留住了脚步。

    “哎呀“维霖”你好讨厌哦!”她的脚步蓦然被钉死了。维霖?白维霖?!他不是在木屋里吗?半个时辰前,她有些忿忿不平的冲出自个儿的家,就是因为她受不了白维霖,不对,正确的说,是受不了那个又来找他的狐媚女人,翠儿。

    那个打扮妖娇的翠儿几乎隔个几天就会跑上山来,一见面就腻着白维霖那个不要脸的家伙,开口闭口就是一些只适合在闺房里“传颂”的私房话,听得毕绿不知不觉地替她羞了起来。

    而那该死的白维霖偏又一副视若无睹的任由那女色魔轻薄,无聊的眼珠子一瞧见自己晃经他的窗前,就又死缠活缠的硬要自己陪他聊天。

    聊天?!哼,贪心的色欲生物,房里都已经有个女人了,还想再打一个。

    还真亏他有那么好的兴致,但她毕绿可不同了,不但兴致缺缺,而且见那个翠儿动作愈来愈惹火的模样,眼底也开始蓄起了熊熊的火气,怕一个不小心便引火燃爆,所以她才会跑到溪边来逛逛、消消火气,顺便采些蕨芽的呀!

    怎么,他那么快就跑到这儿来幽会?还带了那个女人!原先的恶心变成了酸楚,而且直在胸口酝酿成长中。

    懊死的白维霖!

    胸口一阵热腾腾的怪异感觉在搅动着,毕绿也不知道自己突然间发起哪门子的怒火,只知道白维霖怎么可以带个女人到山上幽会,做那种恶心的事呢?

    真是太随便了!

    不假思索,她小心翼翼的欺身向前,循着那异样声嫌邙匍匐前进,一寸又一寸的挨到了那尚可敞身处,轻轻的拨开掩身的草丛,毕绿有些惊惧、有些愤怒、有些莫名其妙的强迫自己睁大了发热发酸的眼眸,直瞧白维霖那个又犯起色欲的家伙,正在散播那该死的“种子”了。

    还没看见脸孔,毕绿就对上了两个衣衫不整的身躯,一下一下的叠个结实,男人的脸紧贴身下女人的酥胸前,身子不时的移动搓揉着另一个激情的抖颤身躯;而那女人一只肌白肤嫩的手臂则牢牢的搭在男人的颈上,不时还扯着男人身子的衣扣

    但仔细端详,毕绿讶异的发觉那个身体不是白维霖的,因为白维霖的肌肤是深褐色的,不似眼前这个充满兽性般浓厚欲望的淡白身子。

    而那淡白身子此时正展着迫不及待的冲动,仿如兽性大发的狂猛野兽。

    止不住的恶心欲吐的感觉直传递到大脑,毕绿有些发冷的站了起来,身不由已的往后退了几步。

    不是白维霖、不是白维霖、不是白维霖

    可是那叠在女人身上的身子渐渐的裸露出来了,赤裸的身背、男人的身体,缠住女人的有力手臂

    毕绿又想起多年前,在自己眼前发生的那一幕伤痛的景象与眼前这一幕一样,相合又分开,然后又相合、分开

    猛然的抽了口气,毕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的旋过身,脑子一片空白,她直往着那熟悉的木屋奔去。

    踉跄的奔回了自己的熟悉的环境,毕绿的心神不但没有安定,反而因为连连的奔逃而愈狂跃与不安,她一路跌跌撞撞的,任由利芒划伤了手、尖枝划破了颊,眼神茫然又无神的想着。

    回到木屋就安全了,那儿有泰修哥,噢,不泰修哥今儿个一早就到东边山拗砍柴薪去了,她浑浑噩噩地脑子竟然还记得这件事件,但是毕绿猛地吸了口气,对,还有白维霖,白维霖不是还在木屋吗?

    他的名字一进到空茫的脑子里,毕绿没由得感到一股安定与强烈的安全感。

    安全感!是的,只要她回到木屋、回到房里,一切就什么事都没了,她就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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