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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茗悠哉地走到床的另一边搬了张椅子坐下,甜美可爱的小脸上带着贼贼的笑容。

    “咳、咳!任海,呃,你应该是叫任海吧?”致茗俯下身在任海的耳边以极细微的音量说话。

    “我知道你听得到我说话,我现在要说的话,你可得好好的听清楚了,我呢,叫程致茗,我有一个哥哥,就是旁边那个帅哥,叫程俊杰”她开始对着他窃窃私语。

    五分钟过后,只见任海脸色越来越青,眉头紧蹙,全身肌肉绷得死紧,颊上青筋阵阵抽搐。君寒担心的想说话,却被流云阻止。

    突然他在瞬间睁开双眼,金黄色的眼瞳明显的冒着熊熊火焰。

    眨眼间,除了君寒以外,所有人全跑得一干二净。

    “海,你醒了!”君寒乍见他清醒,高兴地抱住他喜极而泣,没有发现他全身散发出来拒绝的僵硬。不过,当他暴出一声怒吼后,她想不发现都很困难。

    “滚出去!”

    “什么?”呆楞地望着他愤恨的脸孔,君寒一下子无法反应。

    “滚出去!”他这次吼的更大声了。

    “海,我是君寒啊!”不敢相信地望着任海,君寒怀疑他是不是失血过多,导致神志不清?

    “我不想再见到你!流云,送魏小姐回去。”任海金色的双瞳毫无一丝混浊,清明地看着她冷冷地下令。

    “你说什么?”君寒看着眼前坐起,已收起狂怒的男人。他说“魏小姐”全屋子的人只有她姓魏,这足以证明他现在十分清醒,而且很坚决地叫她滚!

    在她为他担心受怕了那么久之后,他醒来的第一句话,竟然就是叫她滚出去!

    “流云!你还在等什么?送客!”冰冷的话语发出最后一击,将她残破的心打成碎片。

    被叫进来的流云尴尬地不知所措,让主子这么一喝,她只是无措地看了下魏君寒,又马上低头瞪着地板,不住地在心底怨叹,怎么刚好就是她被点到名?

    来不及捡拾碎成片片的心,猛烈的怒气宴时漫布全身。

    “很好,你叫我滚!我滚。至于送客,那就不必了!我在这里,从来就不是客人。”君寒冷着脸压住阵阵流窜的心痛,镇定地说完,随即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目送她离去的背影,任海气得狂扫身边碰到的东西,只听一阵乒乓乱响,吓得流云东闪西躲,好不容易才闪出门口。

    那八婆到底和主子说了些什么?怎么完全和她想的走了样?

    这下完蛋!害主子气走了君寒姊,等主子发现这事是她起的头,到时候就算她有九条命都不够死!呜,欲哭无泪啊“不要跟着我!”君寒回头对长风、流云吼道。

    结果,换来四周人看疯子的眼光。

    天哪!她居然在东区最热闹的大街上大吼大叫。

    君寒沮丧地瞪着眼前这两个人,从她气冲冲地冲出凌云山庄那天,他们两个就寸步不离地跟前跟后,流云甚至跟进女生厕所。

    她忍不住对他们吼叫,虽然心中知道他们很无辜,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谁叫她一看见他们,就会想起自己究竟有多白痴、多愚蠢,还有那个该死的笨男人!

    他竟然叫她滚出去!

    说的好像她是超级大花痴死黏着他不放一样。双眼累眯一线,君寒怒火窜起。很好,他当她是花痴,她就当花痴给他看。

    原本是想叫俊杰哥借她用一下,做戏给任海看,谁知道他早八百年前就跑的不见人影,害得她郁闷了三天。结果今天听了致茗的建议出来走走,一路下来至少有五个男人上前向她问路搭讪,不过全都被她身后这两个家伙不知用什么方法给吓跑了。

    “小姐,请问国际会议中心怎么走?”一位长相俊俏的男士站在她的前方。

    太好了,第六个!今天这条路上的男人是怎么回事?一个个全变成了路痴。

    君寒蹙起眉头,不等身后那两人作怪,她脱口就骂道:“先生,我长得很像地图吗?不知道怎么走,不会去坐计程车啊!”说完她掉头就走,留下那人尴尬地站在街头,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

    “你不是长得像地图,只是穿的太诱人了。这件是致茗的吧?”

    “小飞!你怎么会在这里?”一回头,君寒就见到了郑飞芸。

    “出来买点东西,就看见你在发飙,怎么心情不好,要不要去我那坐坐?”郑飞芸温言软语的,那双猫也似的眼眸,却若有似无地看了下君寒身后那两位俊男美女的跟班。

    “也好,反正再晃下去,我可能会对全世界的人发脾气。”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对不对?小飞!”君寒忿忿不平地咒骂。

    郑飞芸好笑地点点头,不敢有其他意见。

    君寒一转身就对着长风炮轰“自大、无礼、好色、莫名其妙又爱乱发脾气,卑鄙、下流、低级、没水准,而且还是世界上最愚蠢的动物。”

    长风面无表情地听着她长串的形容词,有点认命,谁叫他们主子把人家给惹毛了,这里正好又只有他是男人。不过,这女人也太厉害了吧?才一杯长岛冰茶就让她醉得忘了身在何方,从下午进门到现在,整整炮轰了他四个小时,她那朋友没将她当成疯子送精神病院还真是奇怪?

    “我去厕所,别跟过来!”君寒稍喘口气,颐指气使地说,深怕流云又好死不死地跟进女厕。

    长风、流云连忙点头,巴不得她最好待在里面久一点,好让他们的耳根子清静、清静。

    君寒见状才踏着微晕的脚步晃进去。

    “要不要喝点什么?”小飞软软地声音在前方响起。

    “不用了,谢谢。”流云甜甜地回以微笑,长风则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用吗?”真可惜,少了赚钱的机会,小飞在心中盘算,想叫这两人多消费一点,她思绪才转,却突然瞪着门口轻叫出声。

    只见她杏眼圆睁,动作极快地将两人拉进吧台内说道:“快进来,你们主子来了。”

    长风、流云先是微楞了一下,但在听见她之后补上的那句话后,立即很自动地同时躲进吧台内。

    “海妖女”店内的两扇门同时打开,一扇在前,一扇在后,开门的两人双眼同时看向对方。

    君寒不自觉地往前踏了一步,接着才发觉自己正在和他吵架中,实在不应该表现得那么高兴见到他,顿时俏脸一寒,准备走人。

    谁知道却发现他满脸酷寒直盯着她看,正直直地向她走来,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想逃跑的感觉马上涌上心头,事实上,她的身体已不由自主地快步走,假装镇定地想从旁溜出去。

    发现她想跑的意图,任海胸中突生怒气,他停下脚步,双臂抱胸斜靠在吧台旁,金黄色的双瞳冷冷地瞪着她跑向大门的身影。

    等到君寒溜到门口,只听“砰”的一声!那扇敞开的大门突然在她面前关了起来,而且还自动上锁。

    愤恨地瞪着眼前的大门,惊慌的感觉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积压了三天的怒气。君寒生气地转身开骂“你到底想怎么样?叫我滚出去的是你!好,

    我滚出去了;你又派两个跟屁虫死跟活跟;你说不想再见到我,我很识相地自动消失,免得碍了你的眼,现在你又不让我出去!这算什么?”

    “跟我回去。”任海看着难得发脾气的君寒,突然莫名其妙冒出不相干的话。

    “任先生!海大爷!你当我魏君寒是小狗,还是什么东西?高兴的时候就把我关起来,不高兴的时候就将我赶出去。我是人,会有感觉的,被人伤到的时候心是会痛的。你知不知道?”君寒生气地吼回去。

    任海蹙眉,随即向她走来。

    “你给我停住!”君寒下意识地往旁边闪。

    他将她的话当耳边风的继续向前行。

    “混蛋,我叫你停住!”君寒气急败坏地看着他无视她的话,火大地抓了桌上的花瓶就向他丢去。

    不用说,任海当然轻轻松松地就闪过花瓶,看得君寒更加生气,跟着一些瓶瓶罐罐、杯盘刀叉、烟灰缸,只要是她拿得动的东西都被她拿来当做武器,霎时只听见玻璃被摔破的声音满室乱响。

    躲在吧台内的小飞,老神在在地一手拿着托盘挡住不时弹射进来的流弹,另一手则拿了枝笔不时地记下被摔破的东西,上面还很清楚的注明价钱。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笑眯眯地对着跟着躲进来蹲在两旁的长风和流云说:“对了,避难费一人五百,如果没钱的话,可以劳力代替。”

    让他们两人听了差点没吐血。

    忽地,外头的声响突然停了下来。三人互看一眼,小飞很快地在纸上写:我有镜子,一个两百,要不要?

    长风和流云没力地看着这死要钱的女人,无奈地点头,反正都已经欠了五百,不差这两百块钱。

    小飞立即从身后柜子里翻出三面镜子,一人发一面,三人马上偷偷将镜子提高,在见到外面那两人的情形后,差点失笑出声。难怪那么安静,只见君寒已被任海捉到,他正用最原始,但却最有效的方法让她闭嘴。

    任海眷恋地汲取她的甜蜜,他费尽最大的意志力才让自己离开她柔软的红唇,而君寒早就忘了她正在生气,很安分柔顺地待在他怀里。

    “我很想你。”他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低声说道。

    君寒听了心中扑通扑通地猛跳,这可是她认识他以来,他第一次明白的表示他在乎她。但是一想起他三天前对她说的话,她就忍不住冲道:“你不是不想再见到我!”

    “那是误会。”任海皱眉。

    “那才不是误会!我很清楚地听到你叫流云送“魏小姐'回去!”君寒生气地将他推开,用力地将“魏小姐”三个字念的特别大声。

    “致茗那天和你说了什么?”她双眼冒火的审问。

    任海闻言顿时脸色铁青,不肯回答。

    “好,你不说就算了!反正在你心中我什么都不是,只是“魏小姐'而已!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从此井水不犯河水,麻烦请“任先生'别再来騒扰我,走的时候顺便将那两位跟屁虫带走。”君寒痛心地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任海见状连忙心慌地抓住她的手臂,僵硬地说:“你说你爱我,我听到了!”

    君寒闻言全身一震,随即反驳道:“我没说过!”

    “你说过,在我受伤的那天!”任海极力镇定地说。事实上,他在听了程致茗说的那段话之后,根本不确定君寒是爱他的。

    当程致茗说,君寒从小爱的就是程俊杰,而他不过是代替品时,恐慌及自尊让任海立即本能地反弹;他不想相信,但是怀疑害怕的因子却蠢蠢欲动。

    可是这三天下来,他发现自己什么事都无法做,脑海里从头到尾该死的全都是她的身影,尤其一想到她还和那个家伙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甚至待在那人的身边,他就无法忍受。

    他爱她,即使要用最卑劣的方法,他都要将她留下来。

    “什什么,你你胡说,我才没有说过!”君寒一下子慌了手脚,红着脸辩驳。

    “那你看着我再说一遍,说你不爱我!”他粗暴地将她拉回身前,扳住她的下巴对着自己。

    “我我”君寒神色慌乱地看着他像受伤野兽般的眼神,泪水涌上眼眶,她深吸口气想重复宣言,却怎样也说不下去。

    “说啊,说你不爱我!”明明是心惊胆战地害怕她真的说出口,任海却再次刺激她。

    “我讨厌你、讨厌你,最讨厌你!你这个混账、王八蛋、猪八戒、臭鸡蛋加三级的大白痴。”君寒气得流下泪来,不甘心地对着他边吼边捶。

    所以,你是爱我的,对吧?'任海松了口气,将她用力揽进怀中。

    “不对、不对,才没有!”君寒小脸埋在他胸前啜泣,不死心地硬是不承认。

    “不准说没有!你是我的,永远都只能爱我一个。”他蛮横地吻去她想抗议的言语,直到她放弃抗拒,才抬头说:“我们明天去公证。”

    他要她成为任太太,用一切想得到的方法将她绑在他身边,彻底断绝其他人想染指她的念头,尤其是她那个青梅竹马程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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