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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节上面——放在尼克尔斯瓦尔德堤坝上部的边缘上。孩子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如果一个九岁的磨坊主的儿子站在堤坝上,看着这条河,沐浴在西沉的日光下,顶着风,牙齿咬得格格作响,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呢?这件事是他从祖母那儿学来的。祖母瘫在椅子上整整九年,只有眼珠还能转动。

    许多事情从身边经过,而瓦尔特-马特恩也看到了这些,看到了从蒙陶到克泽马克的洪水。在这里,在接近入海口的地方,大海帮了大忙。有人说,堤坝上有老鼠。只要堤坝决口,人们就说堤坝上有老鼠。门诺派教徒讲,听说是从波兰来的天主教徒一夜之间把老鼠带到了堤坝上。别的人说,看见堤坝主管骑在他的白马上。可是,保险公司既不愿意相信挖洞的老鼠,也不愿意相信居特兰德的堤坝主管。正如传说所讲的那样,当堤坝因为老鼠决口时,堤坝主管骑着的那匹白马纵身一跃,跳进了暴涨的河流。可是这却无济于事,因为维斯瓦河卷走了所有对着堤坝指天发誓的人。维斯瓦河卷走了来自波兰的天主教的老鼠。它卷走了衣物上只有搭扣却没有口袋的粗鲁的门诺派教徒,也卷走了衣物上有纽扣、扣眼和魔鬼般口袋的比较文雅的门诺派教徒,还卷走了居特兰德的三个新教徒和一个教师——那个社会民主党人。它卷走了居特兰德吼叫的牲畜和居特兰德雕花的摇篮,卷走了整个居特兰德:居特兰德的床和居特兰德的柜,居特兰德的钟和居特兰德的金丝雀,卷走了居特兰德传教士——此人言行粗鲁,衣物上只有搭扣——还卷走了传教士的女儿,据说此女楚楚动人。

    所有这一切,还有更多的事情,都从身边经过。像维斯瓦河这样一条河在驱赶什么呢?落空的东西是:木材、玻璃、铅笔、brauxel和brauchsel1之间的联盟、椅子和小骨头,还有落日。早已遗忘的事情,作为游泳者趴着和仰着展现在眼前,借助维斯瓦河忆起了往事:阿达尔贝特来了。阿达尔贝特徒步走来。那时,一把斧头击中了他。可是,斯万托波尔克正在接受洗礼。梅斯特温的女儿们怎么啦?是其中的一个女儿光着脚在跑吧?谁带她走的?是使用铅铸大棒的巨人米利格多吗?火红脸膛的佩尔库诺斯呢?那个老是从下往上看的、脸色苍白的皮柯洛斯呢?那个名叫波特里姆波斯的男孩在笑嘻嘻地咬着他的麦穗。椴树遭到砍伐。咬得格格作响的牙齿——以及屈恩斯图特公爵的小女儿,他的这个小女儿进了修道院。那是十二个没有头的骑士和十二个没有头的修女,他们在磨坊里跳舞。碾磨机在慢慢转动,碾磨机转得更快了,把多愁善感的女人碾成粉末。可是,雪却下得大得多了。碾磨机在慢慢转动,碾磨机转得更快了,她和十二个骑士从同一个盘子里取东西吃。碾磨机在慢慢转动,碾磨机转得更快了,十二个骑士同十二个修女在地下室交媾。碾磨机在慢慢转动,碾磨机转得更快了,所以他们就用屁和哼唱来欢庆天主教的圣烛节。碾磨机在慢慢转动,碾磨机转得更快了可是磨坊由里往外熊熊燃烧着,无头骑士和无头修女的马车驶到门前;很久之后——多少个落日之后——神圣的布鲁诺赴汤蹈火,强盗博布罗夫斯基与他的同伙马特尔纳——一切皆由他而起——把大火烧进事先做了暗号的房屋——又过了多少个落日,多少个落日——到了拿破仑的时候,这时,城市被围得水泄不通,因为他们多次试验集束火箭,有时成功,有时失败。可是在城里和在围墙上,在名叫狼、熊和棕色骏马的堡垒上,在名叫蹦跳、姑娘洞和家兔的堡垒上,法国人在葡萄藤下咳嗽,波兰人同他们的亲王拉济维乌2一道吐唾沫,独臂上尉德-尚布利的军团声音沙哑了。可是八月五日这一天洪水来了,它没有用梯子就爬上了棕色骏马、家兔和蹦跳堡垒,使火药受潮,让集束火箭发出噬噬声往下钻。它带着很多鱼,特别是梭子鱼,窜进了小巷和厨房。尽管沿着啤酒花巷的仓库已烧得精光,但不可思议的是,大家都吃得饱饱的——又是多少个落日。同维斯瓦河的容貌十分相称,使诸如维斯瓦河这样一条河变得五色斑斓的东西就是:落日。落日下有血液、粘土和灰烬。与此同时,据说风里也有这些东西。并非所有的命令都被执行。那些要远上云天的河流都流进维斯瓦河——

    1这两个德文名字拼写方式不同,形式上为两个人,但实际上都是布劳克塞尔。

    2从十五世纪起直至二十世纪,拉济维乌家族在波兰历史上发挥着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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