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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终于,他想到一件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礼物。

    “你一定会喜欢的。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你了佟。”

    悬挂在墙上的巨幅照片,是佟子矜。

    --

    “你在搞什么?”年昱的声音在佟子矜身后响起,吓得佟子矜手中的菜刀掉落,笔直插在砧板上。

    惊魂甫定的佟子矜拔起菜刀,切着红萝卜。“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做午餐呀。”

    “你知道你在切什么东西吗?”年昱抚额。

    “我在切红萝”话尾逸去,佟子矜推推眼镜,睁大眼看着砧板上的红蟳。“咦?什么时候红萝卜变成红蟳了?”

    难怪她一直觉得今天的红萝卜特别难切。

    “我怎么知道?一进来就看到你用不对的菜刀在剁牠。”年昱坐上椅子,为自己倒了杯黑咖啡。

    “我明明是在切红萝卜”佟子矜不解,但仍拿了个保鲜盒将红蟳装好放进冰箱,找出失踪的红萝卜来切。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昨天晚上佟房里的灯很晚才熄,但搞不好灯熄了她也没睡,加上一大早就被他挖起来骑脚踏车,一回来她又回房间补眠。

    “十一点。”她通常十一点半开始准备午餐,然后十二点半准时开动。

    “你昨晚几点睡?”年昱伸手碰触佟子矜披垂及腰的发,撩起一绺微卷的发尾,忍不住展开微笑。

    “三、四点吧。”她不记得了,只记得有股不安感一直主宰着她,让她睡不安稳。手指突感一阵黏腻,还来不及意识到发生什么事,耳畔已传来年昱的叫声。

    “你在搞什么啊!”年昱拉过她的手往嘴里含,她睁大眼,一头雾水的仰望。

    “你在干什么?”

    “你切到手了。”年昱吮干她手指上的血,一道伤痕立现。

    “是吗?”她一点也没感觉。

    “废话!”年昱忍不住重重咬了佟子矜一下,后者痛得抽回手。“现在知道痛了吧?”

    “哪有人像你这样的!”佟子矜忍不住搥了年昱一拳。

    年昱不痛不痒的耸肩。“谁叫你把红萝卜变成血萝卜。”

    佟子矜闻言,颊一红。“抱歉,通常我起床后需要半个小时来清醒,所以从我起床到清醒这中间,无论我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都非我本意。”

    “看得出来。”年昱笑了笑,找出医葯箱。“来,我替你包扎一下。”

    “不用了,舔一下就好了。”说着说着,佟子矜即含住方才年昱吮过的手指。

    年昱的脑袋里轰地一声,像炸开一般地闹烘烘,瞪着佟子矜的动作,感觉心跳开始失速。他舔舔干涩的唇,清楚明白到一股属于生理的欲望高涨。“你清醒没?”

    “嗯。”佟子矜没发现年昱的异样,朝他微笑。

    “那我先出去,好了叫我。”

    “咦!”佟子矜只来得及看见年昱闪出去的背影,不明所以。“平常他不都会陪我聊天的吗”

    佟子矜仍未完全清醒的脑袋无法处理如此复杂的问题,耸耸肩,她洗去红萝卜上的血迹,重新将红萝卜切丁。

    --

    年昱抑住狂跳不已的心,背靠着起居室的墙,热汗涔涔。

    太久没女人了吗?否则怎么会对他的心理医生兼管家婆兴起欲望?不知过了多久,年昱轰然不已的脑袋与滚烫的欲望总算平息。

    “嘿,吃饭了。”佟子矜的声音突然在身边响起,年昱整个人惊跳起来,压倒了佟子矜,两人跌到地毯上。

    “啊!”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年昱惊叫,忙起身,离佟子矜远远的。“佟,你没事吧?”

    佟子矜没反应,年昱才发现佟子矜昏倒了,于是他步步为营地靠近佟子矜,跪坐于她身边,轻拍她的颊。“佟?”

    好一会儿,佟子矜才幽幽转醒,迷蒙的视界里唯一清晰的是年昱。

    “年昱,你你发什么神经?”佟子矜低吟一声,抚着后脑想起身,但气力不足,年昱伸出援手,拉她入怀。

    “对不起,你没事吧?”年昱低望,巡视佟子矜,手也跟着覆上她按压后脑的手。

    “没事。”幸好地板上铺了地毯。

    “那就好。”年昱撩开她凌乱遮面的发丝,看清眼前这个脂粉末施的女子,原本静息的心跳又开始噗通噗通的乱跳。

    不行,受不了了。年昱忍不住握着佟子矜的手,藉此感受她的肌肤,忍不住呼吸急短,只因嗅到佟子矜的气息。

    自佟子矜舔他吮过的伤口后似乎触发了什么,年昱开始能理解他在不知不觉中对佟子矜产生了某种情愫。

    “我没死,也没受重伤,你大可不必紧张。”佟子矜藉由年昱的扶持起身,笑道。

    “不是,是--”年昱顿去话势,深怕佟子矜发现他内心的波动。

    “年昱,我不是超能力者,不知道你那几个字有什么含意。”佟子矜要求年昱进一步解释。

    “你能让我吻一下吗?”年昱头一次开口要求吻个女人。

    “啊?!”佟子矜讶然以对,上下打量年昱,年昱诚恳、带点急切的神情让她无法忽略,她轻叹一声“好吧。”

    说完,她闭上眼,抬高脸,等着让年昱吻。

    年昱未曾料到自己冲动脱口而出的请求会获得同意,一时间不知所措,迟疑的问:“佟,你真的愿意?”

    “废话。”佟子矜睁眼轻斥,望着年昱无措的俊脸,笑了,摸摸他的头。“谅你也不敢真的吻,原谅你。”

    “等一下。”年昱捉住想离开的佟子矜,俯身吻上她的唇。

    她讶然瞠大眼,眸底倒映着年昱那双认真相视的眼眸,忘了反应。

    他的唇干燥柔软,舌撬开她的唇齿,溜进她口里缠上她的舌,她因惊愕而无法做出任何回应,但年昱很有耐心,慢慢地、慢慢地缠着她,将她僵硬的心缠软,她软了脚,不由自主地偎向年昱,小手紧扯他胸前的衣服,呼吸停顿,容颜发白。

    年昱吻得忘情之际,只听到“咚”的一声,佟子矜眼一翻,又昏倒了。”

    --

    彼此束缚着,心灵那条看不见的丝线引领着他们的相遇,就像古老的红线牵系着姻缘一般

    一份报纸横隔在书本与眼眸中间,阻去佟子矜凝聚在书上的集中力。

    “年昱?”佟子矜摘下阅读眼镜,换上平时带的眼镜,看清来人。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无孔不入。”年昱抽开报纸,坐到佟子矜身边。

    “年昱,下次你再不敲门就冲进来,我就扁你。”佟子矜觉得敲门是一项基本礼貌,比知道他带来什么消息还重要。

    “放心,我对姐姐没兴趣。”年昱大剌剌地躺在双人床的另一边,将报纸交给她。

    对姐姐没兴趣,那天还吻她?佟子矜瞥他一眼,压抑回嘴的冲动,看着年昱在她身边滚来滚去,一派自然的模样,好似他们是认识许久的情侣,可实际上,他们也许只勉强称得上是朋友。

    那天他提出吻她的要求,其实她吓了一大跳,更没想到他真的吻了她,也没想到自己会昏倒;但之后年昱不再碰她,对她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让她不由得有些失落。

    失落?佟子矜想笑,她早八百年前就对心动这回事死了心,怎能因为年昱的行为而乱了方寸?然真相是她的确因年昱而心绪紊乱。

    看着年昱递过来的报纸,她强自镇定地接过,希望年昱没发现她的手正因紧张而冒手汗与轻微颤抖。

    “喏,看完告诉我有什么心得。”

    佟子矜已经忘却她有多久没看报纸了。别墅里的电视被年昱砸坏送修,报纸全是过期的。

    “大少爷何时去续订报纸?”佟子矜摊开报纸找着标题,眼中只对她有兴趣的新闻。

    “大小姐,看头条。”年昱注意到佟子矜一头栽进某篇医学报导后即将报纸抢回,翻到要给她看的那则新闻。“这儿。”

    “哇!”佟子矜一见标题与照片,不由得惊叹。“果然,狗仔是无孔不入的。”

    “他们拍的角度不怎么好。”年昱手枕着头,侧身笑望,佯怒。“把我拍得真丑。”

    自那天佟子矜被他吻晕之后,年昱意识到佟子矜不只惧怕高壮的外国男人,对男人的碰触也有某种程度的恐惧,于是他压抑内心那日益高涨的情绪,循序渐进地接近她。

    而佟子矜也当那天的事没发生过。容许年昱接近她,若过度接近她仍会下意识躲避,即使她相信年昱,但她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回闪。

    可现在他们却能待在同一张床上聊天。佟子矜很满意自己的进步,同时感受到一股沉寂已久的焦躁于体内苏醒,但她仍不知道这股焦躁从何而来。

    “你讲话愈来愈像艾索了。”睨眼年昱,佟子矜心情并未受报纸头条影响。

    “他是我的教练呀。”年昱调皮地吐舌,翻身趴在床上,枕上佟子矜睡觉的枕头,舒适地合眼。

    “拍的是我们去拿眼镜那天。”那时年昱怕她因近视而跌倒,因此全程贡献自己当人肉拐杖。

    佟子矜见年昱抱着自己枕头的模样,脸一热,不自在了起来。

    好像好像有什么在佟子矜察觉之前改变了。

    “原来我们早就被盯上了。”年昱朝佟子矜伸手,佟子矜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手心。

    “是你被盯上。”她只是附加的。

    “困扰吗?”年昱担心的问。

    “任何人对这种事都会困扰。”佟子矜收好报纸。“你怎么发现这则新闻的?”

    “电视修好送回来,我无聊乱转台,看见有人在报导我的事,留意了下。”年昱没说他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看澳洲网球公开赛的实况转播。

    佟子矜来澳洲已超过一个月,久到上海大师杯结束,现在竟然已到了澳洲网球公开赛开打的时候了。

    “看了一整天的转播呵?”佟子矜合上书,瞇眼微笑。

    “你为什么知道?”年昱挫败地垂下头。“我什么都没说啊!”“你修好电视的动力不难理解。”佟子矜伸手摸摸他略长的头发。“还有听到声音吗?”

    年昱抓抓头发,仰头望她,眸里潜藏着某些复杂的情绪。

    “还是不愿意谈是什么样的声音?”佟子矜凝望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

    “对。”年昱别开脸。“你要陪我走去球场吗?”

    这几天,他不让佟子矜陪伴他,但愿意在特定的时间尝试着前往球场。

    “不觉得丢脸啦?”

    “我发现不能再这样下去。”年昱只能走到上回他休克的地方,再无进步。

    “你变急躁了,这种事要慢慢来,急不得。”

    “但是我已经厌倦了。”他知道有个大障碍得跨越,但该如何克服,他一点准备也没有。

    “对了,这两天会有人来拜访。”

    “谁?”

    “秘密。”佟子矜并未告诉年昱那位神秘嘉宾今天晚上就会抵达。“我们来谈谈声音如何?”

    “什么声音?”年昱防备的抱住枕头,瞪着她,满脸不豫。

    “你先闭上眼睛。”佟子矜笑望年昱孩子气的动作。

    他抱着枕头的感觉就像枕头是一面能抵御千军万马的盾牌一样。

    “你别想催眠我。”他知道心理医生治疗时有催眠这一项。

    “我以人格担保,好吗?”事实上,她根本不会催眠。

    年昱直视佟子矜,然后才缓缓闭上眼。“好了,我们要谈什么声音?”

    “你仔细听听,能不能听见海潮的声音?”佟子矜发现她的手机震动,接起后对方只说了句:“是我。”

    佟子矜只敲了手机两下便挂断,收好手机,她悄然下床。

    “你下床做什么?”年昱张开眼。

    “换衣服。”佟子矜要年昱再闭上眼,他听从。“听到海潮声了吗?”

    佟子矜换过长洋装与凉鞋,再次现身。

    年昱集中心神聆听,果然隐隐约约听见海潮的起伏。“我听到了!”

    “很好。那你有没有听到树林里虫子鸣叫的声音?”她轻移脚步,往门口移动。

    “有。”年昱烦闷的心情被那虫鸣与海潮合奏的乐曲给抚平。

    “告诉我你还听到什么声音?”

    “你说话的声音床的声音”

    “还有呢?”

    年昱专心倾听,许久才道:“球球?!”

    年昱张开眼睛,发现佟子矜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佟?”

    “佟!”年昱下床,呼唤着佟子矜的名字。

    “年昱!”佟子矜的声音自楼下传来。

    年昱冲出阳台,只见佟子矜在庭院向他挥手。“佟!你什么时候跑出去的?”

    “来找我!”佟子矜大叫一声,人便往庭院深处跑去。

    “佟!”年昱原不理会她脱轨的行为,但他突然想起佟子矜有轻微夜盲“该死的!这女人以为她在做什么!”

    年昱冲出房,身影没入树影摇曳的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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