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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久久说不出话来,曾慎贵锐利的眼神这才慢慢移到他的脸上定住。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交代你的事,要是你搞不定的话,你就会把它扔给别人,让别人来替你背黑锅,这些你真的以为我都不知道吗?”

    冯千里垂下眼,不敢与曾慎贵的视线相对。

    “以往那些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不知道,但是这一回,荻原先生可是我们公司在亚洲数一数二的大客户之一,你不但随随便便的就得罪了他,还想跟以往一样蒙混过去,你知道美国那边也想争取他吗?还有,这样公司会损失多少,你计算过吗?”

    冯千里连呼吸都不敢太重了。他哪会去伤那种脑筋啊!等将来他做了总裁之后,所有的事不都是扔给下面的人去伤脑筋就行了吗?

    彷佛看得出来冯千里心里在想什么似的,曾使贵轻蔑地摇摇头,同时按下对讲机。

    “李秘书,请帮我叫康副总过来一下,他来了之后叫他直接进来。”

    吩咐完毕,他又盯着冯千里好一会儿,这才叹道:“好吧!既然这件大case你处理不来,那么,原先交给康副总处理的那件中东的case就交给你了。”

    “中东?”冯千里闻言色变。“不是要我去中东吧?”

    “如果你在这里处理得好就不必去,如果处理得不好,你就得追过去处理好!”冯千里正想抗议,就在此刻,康比勒开门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刘正麟。

    “副总裁,你找我?”

    “嗯!听正麟说,你和荻原先生很熟?”

    康比勒先觑了冯千里一眼,而后谨慎地说:“也不算熟啦!只是他对我的印象不错,总是跟我有说有笑的。”

    曾慎贵这才笑了。“那我换个方式问好了,你有把握抓住荻原先生这个case吗?”

    “没问题。”康比勒毫不犹豫地回答。“给我一天的时间去说服他,再两天时间陪他这次他是带谁来?”

    曾慎贵笑了。“还是那个小儿子。”

    “那个小表啊”康比勒喃喃道。“难怪你们搞不定,那个小表真的很恐怖,如果不先搞定那个小表,达圣人也会变成疯子!好吧!我再找上次那个工读生陪他疯,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

    “ok!”曾慎贵猛一点头。“那就交给你了!”

    “好。”

    “还有,把你手中那件中东的case交给总经理,免得你忙不过来。”

    “中东的case啊?”康比勒瞧了一下忍俊不住的刘正麟,再瞥一眼脸色难看的冯千里。“可是可是那个客户也很难搞啊!他的英文没几个人听得懂,又有些奇奇怪怪的习惯,更不喜欢洗澡总经理搞得定吗?”

    刘正麟忍不住笑着插嘴进来。“那个家伙连我都受不了,要是让总经理去处理,肯定会灰头土脸,亏得康副总就是有办法让他整天笑嘻嘻的,还是让康副总继续处理这件case比较稳当吧!”

    “这样啊”曾慎贵沉吟了一下。“那就马来西亚那件”

    “还是不行,”刘正麟马上又否决了。“那种龟毛的怪老头,总经理肯定说不到两句就会和对方吵起来的。”

    “又不行?”曾慎贵皱起眉。“香港那件呢?”

    刘正麟叹气。“总经理会讲广东话吗?”

    曾慎贵双眉一挑。“你会讲?”他问的是康比勒。

    康比勒颔首。“我念大学时有个同学是香港侨生,我跟他学过。”

    曾慎贵愣了片刻。“那泰国那件?”

    刘正麟和康比勒互觑一眼。“那个总经理能忍受人妖吗?”

    冯千里和曾慎贵顿时傻眼了。

    人人妖!

    曾慎贵还没向冯千里征求同意,后者就开始猛摇头。

    “所以说,还是交给康副总吧!”

    曾慎贵呆了呆,随即叹了口气,并开始捏捏鼻梁。“伤脑筋!那还有什么case是千里能独自处理的呢?”

    冯千里残留无几的面子被他这句话一扫就扫得干干净净的了。

    “荻原先生还是由我来负责吧!”他忍不住冲口而出。“这次我一定能负责到底!”

    曾慎贵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半晌。“如果失败了呢?你愿意负起责任辞职吗?”

    冯千里的脸色瞬间变绿了。“辞辞职!”

    “没错,我说过,荻原先生是公司在亚洲最大的客户之一,要是失去了对公司的影响相当大,既然你夸下海口说要负责到底,那么,若是你抓不住荻原先生的话,自然就要辞职以示负责到底罗!”

    “那为什么他就不用?”冯千里指着康比勒。

    “因为一开始我就先交给你了!结果你把关系搞坏了才交给他来想办法起死回生,在这种情况之下,失败了当然不能怪他。”

    冯千里迟疑了一下。“那我接中东的case。”

    曾慎贵不先回答他,反而以询问的眼神看着康比勒,康比勒则看看刘正麟,刘正麟想了想,然后轻轻摇了两下脑袋。

    “只要半天,你就会受不了了!”

    “那我带个翻译去接香港的case。”

    “香港的case本来是我的,就是因为对方不喜欢翻译,所以我才会让康副总接下来的。”

    冯千里的脸色开始发黑了。“那就马来西亚的case,我发誓我一定会忍耐到底的!”

    康比勒轻叹。“你忍耐得了吗?如果对方说要吃寿司,可是等你带他到寿司店后,他又改口说要吃牛排,到了牛排店,他又说也许台湾的牛肉面更好吃,到了面馆,又说他那一时、那一刻最想吃的还是寿司,于是,你又带他回到原来的那家寿司店,结果,他竟然举起拐杖开始打你,骂你带他转了两个多钟头,是不是想饿死他?这样你真的忍耐得了吗?”

    不要说冯千里了,就连曾慎贵听了都张口结舌作声不得,只有刘正麟在一旁窃笑,因为他早就领教过那个老头的终极招数了。

    冯千里咽了口口水。“那那泰国那个人妖”

    “你要跟他上床吗?”

    吃了一惊“上床?”冯千里尖叫。“当然不!”

    康比勒摇摇头。“那他就会说你看不起他。”

    冯千里呆了呆。“难不成你跟他上床了?”

    “没有,”康比勒举起左手。“我告诉他我结婚了,不是看不起他,而是不想背叛我老婆。”

    “那我也跟他说我结婚了。”

    康比勒又叹。“我们会调查对方,难道对方不会调查我们吗?他早就知道你还没结婚了。”

    冯千里愣住了,曾慎贵却忍不住笑了起来。“老天,这些家伙还真是只有你才能应付得来,真不晓得过去是怎么应付过去的?”

    “除了荻原先生之外,其它都是第一次接触,”刘正麟解释。“而荻原先生前两次都是由我负责的。”

    曾慎贵点点头。“好了,千里,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你这个总经理做的连我都替你觉得丢脸,你却还不知道上进,只知道捡好吃的吃,不好吃的就扔给别人,早晚有一天你会捅出大楼子,到时候谁也保不住你了!”

    他才说到一半,冯千里的脸色又开始转变颜色,直到他说完后,冯千里的脸已经涨得通红了。

    “那又怎么样?”他忽地大吼。“反正总裁的位置早晚是我的,我干嘛要委屈自己去受那种罪?到时候,我只要跷着脚抽烟喝酒,下面的人自然会替我料理一切,我能不能干关你屁事!”

    一看到曾慎贵的神情变得很难看,冯千里似乎很高兴,而且打算再接再厉让自己更开心。

    “还有你!”他转而对康比勒嘲讽地冷笑。“你再精明、再能干,还不是要被我踩在脚底下,你不要以为娶了天天,舅舅就会把总裁宝座让给你,告诉你吧!我早就叫我妈去问过了,你知道我舅舅怎么回答吗?”

    康比勒的脸色果然不对劲了,于是,他更大声地说:“我舅舅说啊!他根本没打算要把位置交给你,你不要以为他是在哄我妈,告诉你,舅舅可以骗任何人,就是不会骗他的亲姊姊,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所以啊!你少作梦了。”

    康比勒一声不吭地转身就走,他直接冲出副总裁办公室,再冲进总裁办公室,后面还追着几个看情势不对的人。

    “总裁,”康比勒绷紧了下巴凝住易双立。“请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不打算让我接总裁的位置?”

    易双立瞟一眼康比勒后面的冯千里,而后慢慢垂下双眸,双手安详地交迭在桌上。

    “没错,我是不打算把总裁的位置交给你。”

    突然间,整个办公室彷佛置身在坟墓中似的充满了窒息的沉默气氛,悄无声息的办公室里,只听得见康比勒粗重的喘息声。

    “你骗我!”康比勒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地说。“为什么?”

    “这样你才会娶天天啊!”易双立平静地说。

    “我本来就想娶她了!”康比勒大声怒吼。“你为什么还要骗我?你知道这样有多残忍吗?你知道我大哥有多高兴他终于可以获得自由了吗?你知道我们三兄妹有多感激你吗?而现在,你却告诉我一切都是***谎言!

    “你可以不必骗我的,我并不希罕总裁的位置,这样我们也不必从满怀希望中跌入绝望的深渊,可是你骗了我,等我把希望塞进他们的心中后,你才来告诉我那希望是虚幻的,这样比原先不抱多少希望更教人痛苦,你知道吗?”他痛苦地大叫。“现在

    现在你教我怎么跟我大哥说?你教我怎么跟我姊姊说?你告诉我呀!告诉我呀?”

    易双立的神情始终很安然。“很抱歉,那是你自己的事,请你自己想办法。”

    “你”康比勒忽地握紧虽又拳,众人还以为他气疯了想揍人,正想上前阻止他,却没想到他竟回身就走,大家反而呆住了。

    好半天后,曾慎贵才上前在易双立的耳边咕哝了两句“你不应该这么做的,实在太幼稚了!”随后便离去了。

    刘正麟也跟着离开,冯千里走最后

    kkk

    怒气冲冲地冲回家里,无视一旁满脸兴奋的安琪儿,康比勒继续往卧室冲去。

    “比比,你回来了,我”

    “别碰我!”

    康比勒狂吼,同时继续往前冲,然而在,卧房门口,他又突然煞住了脚,片刻后,才慢慢转回身来,一脸的痛苦与挣扎;又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褪下满身的怒气,歉然地过去把神情惊惧的安琪儿抱入怀中。

    “对不起,我不应该迁怒到你身上的。”

    安琪儿从他怀里怯怯地仰起小脸蛋,小心翼翼地问:“比比,你心情不好吗?”

    康比勒轻叹。“是的,我的心情很不好。”

    安琪儿的惊惧马上换成同情。“那我去帮你放个泡泡水,你可以先泡一下,再去睡一会儿,这样你的心情一定会转好的。”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康比勒暗暗苦笑。“好啊!那你去帮我放水,多一点泡泡喔!”

    这一回,安琪儿乖乖的守在浴室门口,而康比勒却靠在窗边猛抽烟。他从没有在安琪儿面前拍过烟,事实上,他已经好久没有碰烟了,但是,安琪儿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并没有像以往一样,一见到他就不停的说这说那,她只是很谅解,而且同情地看着他。

    那天晚上,康比勒泡过澡后,就直接上床睡了,也没有起来吃晚饭。直到半夜,他又醒来坐在床边,凝视着安琪儿的睡容继续猛抽烟。

    翌日,他面色平静地照常上班,直到下班前两个小时,他才又跑去找易双立。

    “总裁,对不起,”他谦卑地向易双立道歉。“昨天是我太冲动了,我实在不应该那样大吼,我知道总裁的决定都有一定的考量,会作那样的决定,也是为了整体着想,我能谅解。”

    易双立默然无语,只是高深莫测地注视着他。

    他不觉咬了咬牙,然后逼迫自己继续说:“其实,我对总裁的位置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所以,到时候谁做总裁都无所谓,但是总裁,我只想请你帮个忙,麻烦你去跟相关人士说一下,请他们在我大哥申请假释时不要刁难我们,让我大哥有重新做人的机会,这样就足够了,我们三兄妹真的会很感激你,就算你要我马上离开公司也不要紧。

    总裁,请你帮这个忙就好,可以吗?”

    易双立静静的聆听康比勒的恳求,始终面无表情,末了,他又看了康比勒好一会儿,这才慢慢垂下眼,双手再度安祥地交迭在桌上,这种态度让康比勒的心头顿生不祥之感。

    果然

    “我从不做关说这种事。”

    “我知道,可是”康比勒忍耐着更低下头。“算我求你,总裁,我是以女婿的身分在求你,请你看在我是安琪儿的丈夫的份上,请你不!求你帮帮我,我只有这个要求而已。”

    “我也不想对人低头。”

    “总裁,你不用把总裁位置给我,也不用给安琪儿任何遗产,我什么都不要,只求求你帮我这个忙吧!”

    “那是你自己的事,不要推给我。”

    康比勒满眼的央求。“求你,总裁,你不是这么冷酷无情的吧?我大哥已经坐了十年的牢了,那已经够了,至少他现在还年轻,请让他有个重来的机会吧!”

    “那与我无关。”

    “可是,总裁,如果你不帮我,就没人能帮我了!”康比勒沙哑地说。“如果对方只是一个难缠的人物,那么,也许只要我这个双扬副总经理就可以唬过去了,但对方不只一个,而是好几个大人物联手,那样的话,就只有双扬总裁出面才有办法了。

    “现在总裁如果不帮我,那么,下一任的总裁必定是总经理,而总经理一向看我不顺眼,他更不可能帮我了,这样一来”他绝望地看着自己发抖的手。“大哥获得自由的机会就真的很渺茫了呀!”

    “我说过,那是你家的事。”易双立的口气依然如此淡漠。

    康比勒仍然看着自己的手,眼眶却已润湿了。“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你为什么要骗我?又为什么不肯帮我?再怎么样,我总是你的女婿呀!”

    “那又怎么样?”易双立淡淡地道。“无论如何,你都会好好照顾天天,因为你爱她,我只要知道这点就够了,其它的闲事我不想多管。”

    “闲事?”康比勒骤然抬起头来。“你说那叫闲事?”他终于忍不住大声起来了。

    “他是我大哥,也是你的姻亲啊!”易双立轻蔑地撤了撤嘴。“他只不过是个卑劣的杀人犯。”

    “你”康比勒愤怒地指着易双立。“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易双立不耐烦地往后靠。“我说你大哥只不过是个卑劣的杀人犯,我说错了吗,如果不是天天爱你,我根本不想把她嫁给你!”

    康比勒忽地睁大双眼,不敢相信地瞪着易双立。“你这个冷酷无情的老狐狸!”他咬牙切齿地从齿缝里咬出字来。“你就真的那么自私吗?”

    易双立深深的看了康比勒好一会儿。“人性本来就是自私的,你也是一样,”他慢条斯理、若有所指地说。“所以,你不能怪我这么做。”

    “该死的谁说我不能怪!”康比勒低吼。“你到底帮不帮?”

    易双立慢吞吞地摇摇头。“我没兴趣帮。”

    康比勒全身都气得在微微抖颤着。“你你真的不帮?”

    “不帮。”

    康此勒屏息了两秒,而后倏地怒吼“你这个无情的王八蛋,我真想杀了你!”

    “我想不需要你动手了吧?”易双立无所谓地说。

    “你”康比勒喘息着。“我不干了!”

    当他冲出总经理室时,几乎是贴在门口处,恰恰好有四个人急忙闪开--一脸忧虑的曾慎贵、脸色沉重的刘正麟、不知所措的总裁秘书和阴阴冷笑的冯千里。

    kkk

    这是第二次康比勒飙着满身怒火冲回家,刚迎上前的安琪儿顿时吓得连退两步,因为康比勒看起来似乎此昨天更生气、更可怕。

    不久,卧室里开始出现乒乒乓乓丢东西的声音,安琪儿只敢躲在门外偷看,看康比勒丢完这个丢那个,扔完那个扔这个,直到没东西丢了,他才砰一下跌坐在床上,凄惨地抱着脑袋。

    犹豫了好半晌后,安琪儿才畏畏缩缩地靠过去,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

    “比比,你今天比昨天心情更不好吗?”

    康比勒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安琪儿不禁愁眉苦脸地垂下嘴角。“你你要不要洗泡泡澡?”

    康比勒还是不吭声。

    安琪儿无助地抓抓头发。“那睡一下好不好?”

    康比勒依然动也不动。

    安琪儿咬着手指又想了想。

    “要要不要吃饭?”

    康比勒仍旧没有反应。

    安琪儿更沮丧了。“那那我唱歌给你听?”

    “滚开!”康比勒终于出声了,小小声的。

    “嘎?你说什么?是不是要我唱歌”

    还没说完,康比勒就突然跳了起来,并且狂暴地怒吼一声“滚开!”

    一声惊喘,安琪儿反射性地转身就跑出卧室,跌跌撞撞的,甚至可以听到她摔了两次又爬起来,然后不知道躲到哪里去呜呜咽咽了。

    康比勒又跌坐回床上抱住自己的脑袋,但是,安琪儿的抽噎声不断传进他的耳里,小小声的,可以感觉得出来她很努力的要自己别哭出声来,但是不太成功,那可怜兮兮的、委委屈屈的、凄凄惨惨的啜泣声始终不曾间断地飘进卧室里。

    半晌后--

    康比勒站在洗衣间的烫衣板前,愧疚地注视着躲在烫衣板下面的安琪儿,她把自己缩成一团藏在角落边边,而且学他抱着自己的脑袋。

    他叹口气,翻起烫衣板坐到她身边地上,然后温柔地把她整个人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再不停的亲吻着她的头发。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安琪儿,我真该死,为什么要拿你出气呢?又不是你的错,我唉!我没有借口,只能说我一时失控了。真的很抱歉,安琪儿,不要生我的气了好吗?”

    安琪儿仍在啜泣,但她还是断断续续地问了一句。

    “你你今天今天的心情非常非常不好吗?”

    康比勒轻叹。“不,不是非常非常不好,而是非常非常非常不好。”

    安琪儿静了一下,然后“哦”了一声,跟着,她的啜泣也慢慢收起来了。片刻后,她怯怯地仰起半张脸。“你你要我唱歌给你听吗?”

    康比勒勉强挤出微笑来。“不!我们先一起洗泡泡澡吧!”

    安琪儿听了,不觉露出一个喜悦的笑容。“那我去放水!”

    等她蹦蹦跳跳的跑出洗衣间后,康比勒才又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脑袋。

    天哪!他该怎么办?

    kkk

    翌日,康比勒没有设定闹钟,所以,他睡到了近午都还没起床,安琪儿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闹钟没有响就是假日嘛!

    所以,她任由他睡,自己则慢慢的做家事,也不敢开电视,只是专心一意的想把家事做好一点,免得康比勒还要重做。清理厨房、洗衣服、晾衣服、整理客厅、整理餐厅,最后,她开始吸地毯。

    吸尘器轰隆隆的声音掩去了电话铃响,卧室内的康比勒这才半睁开眼,迷迷糊糊地”

    抓来床边的分机。

    “喂?”

    “请问易天天小姐在吗?”

    安琪儿!

    康比勒清醒了些。“我是她先生,请问找她有什么事吗?”

    “哦!那么,请你转告她,她父亲昨晚去世了。”

    康比勒呆了呆,旋即弹坐起来。“怎么这么快?不是至少还有半年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咦?她爸爸患有癌症呀!难道难道他爸爸不是病死的?”

    “不,易双立先生是被谋杀的!”

    休去采芙蓉,

    秋江烟水空。

    带斜阳,一片征鸿。

    欲顿闲愁无顿处,

    都着在,两眉峰。

    心事寄题红,

    画桥流水东。

    断肠人,无奈秋浓。

    回首层楼归去懒,

    早新月,挂梧桐。

    --宋陈允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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