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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钱的吗?”

    饶见维沉吟了一下,他用眼光徵询著裴斯雨的意见。

    裴斯雨抿抿嘴角,逸出了一丝虚弱而无奈的苦笑,然后,她轻轻点点头,任如释重负的饶见维带著宽心的微笑坐上驾驶座,缓缓将车子驶上车潮熙攘的高速公路。

    #################

    北投新华私立小学。

    裴斯雨带著一脸的挫败和恼怒走进了教职员办公室。

    坐在她对面,正拿著红色签字笔批阅学生作业的女老师樊德英,递给她无限同情的一眼“又跟你那群iq奇高,却调皮捣蛋、孺子不可教也的宝贝蛋生气了?小心!好好保养你的身体,否则,你会像六年甲班的洪老师一样心脏衰竭,英年早逝,提早去见咱们的孔老夫子。”

    裴斯雨郁郁寡欢地放下手中的教科书,自我解嘲的逸出一丝长叹。

    “我有时候真不敢相倍自己会败给一群八岁的小孩子,看他们眉清目秀的模样,我真的难以相信,他们竟是一群刁钻古怪、精力旺盛又任性妄为的小魔鬼。”

    “资优班的学生本来就不好教,你又是新来的老师,他们更是懂得欺善怕恶,运用上苍赋予他们的优异本钱,来整肃我们这些用心良苦的老师!”樊德英振振有辞的哼道:“所以,打死我,我都不敢去碰那些资优班的小浑球们,免得被他们气得七孔出血,皱纹满天飞!”

    裴斯雨深思的咬著下唇“其实,我班上的其他学生还没那么乖张离谱,只有少数几个非常难管教,尤其是那个带头的名叫贺宇庭的小男孩,早熟滑头得根本不像八岁的孩子,一张嘴利得可以拿去磨刀,任凭我来软的、硬的,他都满不在乎,照样我行我素。”

    “贺宇庭?”樊德英挑起眉,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一副感冒至极的神情。“这个混世小魔王你不必跟他费心费神、浪费精力了。有他这种爱玩成性的学生,每个当老师的会平均减短十年的寿命。什么爱的教育、铁的纪律,在这小魔鬼身上是行不通的,除非,他重新投胎,或者还有脱胎换骨的机会。”

    “也许,我应该抽个空去找他的家长谈一谈,做个彻底的沟通。”裴斯雨并不是那种轻一肓放弃、承认失败的人,对于教育潜移默化的功能,对于孩子纯真可爱的本性,她还是充满了信心和热诚。

    “拜访他的家长?”樊德英不以为然的猛摇头说:“裴老师,不是我爱浇你冷水,也不是我危言耸听,故意要打击你的信心,而是唉!”她感触良多的发出一丝悲叹“他的家庭非比寻常,简直就不是一个正常的家庭,也难怪会养出贺宇庭那样怪里怪气的孩子。”

    “他家里有什么问题吗?除了他父母很早就离异之外?”裴斯雨满脸狐疑的问道,对于贺宇庭这个相貌俊秀、个性却乖僻的小男孩,除了那份无助的关怀和焦虑外,更多了一丝酸楚的同情。“难道问题出在他爸爸身上?”

    樊德英嗤之以鼻的又冒出一声冷哼“哼!他那个老爸除了赚钱、泡妞、做坏事的本事高人一等之外,其他的根本不值一谈。你要去拜访他,那可是比见总统还难哪!除非你有三头六臂,否则我劝你还是别去自讨没趣,他那个做爹的比他儿子还更离谱,更能把人活活气死!”

    “哦?”裴斯雨困惑的微扬起一道秀眉,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溢满了不可置信的光芒。”“樊老师,你见过他爸爸吗?”

    “我才没那么倒楣呢!”樊德英翻翻眼珠子“再说,这位贺之曛先生的官架子可是摆得比任何人都大,连咱们校长都不得不看在money的份上,含糊他三分,像我们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哪有这个资格被他这个臭名远播的大人物宣召接见呢?”

    “臭名远播?”裴斯雨被她火辣的字眼撩起了满腔的好奇心。“樊老师,这位贺之曛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一提到他,你就咬牙切齿,对他充满了负面的反应和评价呢?”

    樊德英一脸不满地撇撇唇,愤慨不平的说道:“那是因为他是我教书十多年来,所见过最浑球、最大牌、最不负责任、又最不可理喻的家长。你不知道,我们学校有多少老师吃过他的闭门羹,寄通知请他来参加家长会,他却置之不理,打电话给他,他却把问题丢给他的管家;上门做家庭访问,他贺先生却忙得没空抽冗接见,连他儿子在学校打架受伤,他也可以老神在在的安坐在他的办公室里谈他的生意经,丝毫不把孩子安危放在眼里。”她义愤填膺的加重语气“哼!有他这种冷面无情、唯利是图的父亲,难怪会有贺宇庭这种怪胎儿子。”

    裴斯雨听到这,心情顿时变得分外凝重,对于贺宇庭种种放肆乖张、捣蛋叛逆的行径,也都有了比较合理的解释和更深切的谅解。

    一个缺乏父母关爱和教育的孩子,我们怎能奢望他做个健康快乐、教养得宜的乖宝宝呢?

    她既然是学特殊教育的专业人员,又有这个机缘做这个孩子的级任老师,她就不能置身事外袖手旁观,任这位高高在上的贺先生继续漠视他的孩子,继续扮演著糊涂、失败、盲目无知又不负责任的父亲。

    她暗暗在心底做了一项决定,不管这位贺先生的架子有多大,她都一定要找他摊牌,纠正他的错误,亲自为他上一门实实在在的亲职教育。

    ####################

    鸿威企业集团。

    贺之曛刚主持完一个最重要的财务会议,他揉揉僵硬的脖子,正准备起身为自己冲杯即仍僻啡提神清脑之际,他桌上的电话便响起了。

    他皱皱眉峰,顺手接起电话。

    “喂!我是贺之曛。”他声音冷冷的,透著一贯的威严和淡漠。

    “贺总,谭经理刚刚回来,他说有极为重要的公事要跟你谈。”他的机要女秘书汪斐容不卑不亢的声音在听筒那端响起。

    贺之曛漂亮冷峻的黑眸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但,他只是淡淡的撇撇唇,冷静而公事化地吩咐他的女秘书“你请他即刻来我办公室,还有,顺便请你泡两杯咖啡。”

    “挂上电话,他点了一根烟,站在落地窗前,无意识的浏览著窗外的景观,在吞云吐雾的闲适舒缓中,静候著他的得力助手和生死至交谭克勤的到来。

    办公室的门扉响起了两声清晰有力的叩门声。

    他轻轻捺熄了烟蒂,还没有应声恩准来人进入时,谭克勤已自动自发的推开门扉走了进来,手上还端著两杯热腾腾、香气扑鼻的咖啡。

    他神清气朗的坐进了那组靠墙的皮制沙发椅内,优闲自在的喝著咖啡,俨然无视于贺之曛脸上那抹足以令人吓破胆的冷芒。

    “听说你刚刚在会议室里大发雷霆,吼声连连,威力之猛,只差点没把我们这楝大楼的安全玻璃都给震碎。”他懒洋洋的调笑道,对于自己胆敢捋虎须的挑衅行为好像没有半点警觉性。

    贺之曛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你急著见我,就是赶来当炮灰吗?”他顺手端起另一杯咖啡轻啜了一口。

    谭克勤好整以暇的撇撇唇,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洒脱神态。“我被你炮轰十几年了,早就有资格成为全台湾最具权威的避雷防震专家了,就算我这个千疮百孔的代罪羔羊不幸阵亡挂了,侯老爷子也会替我申冤作主,厚礼安葬的,所以”他胸有成竹的笑了笑“如果你仍意犹未尽的话,欢迎你继续开炮,看能不能一举把对面的立法院一块震倒!免得那些民意代表整天没事干,就会打架、抢麦克风!”

    贺之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但,他却板著脸不假辞色地冒出一声冷哼“你少拿我义父来压我,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是吗?”谭克勤诡谲的扬起浓眉“那我就不必替老爷子传话了,反正也没人在乎忌惮他这个收山退隐、风光不再的老头子!”

    贺之曛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去你的!少跟我来这套声东击西的把戏!我义父到底交代你什么事?限你十分钟内说清楚,否则,你这个堂堂的业务部经理明天就走马下任,降格到我们中山北路生意最好的一家pub充当调酒师!”

    “调酒师?”谭克勤不敢置信的指著自己的鼻尖“你叫我去冠绝古今当调酒师?哼哼”他啼笑皆非的连哼了两声“你不怕我抢了你的风采吗?甚至妨害你打猎的雅兴吗?”

    贺之曛虽然身为鸿威企业集团的总裁,日理万机,公务繁重,但,他除了管理鸿威企业集团所属的期货、娱乐、保险诸多相关企业外,也常常抽空参加娱乐和社交性质的活动,如鸿威企业集团投资的酒廊、夜总会、pub和俱乐部等相关休闲娱乐场所,经常可以见到他的踪影,有时候是为了交际应酬、视察监督。有时候则纯粹是为了逍遥作乐,舒散身心。

    偶尔心血来潮,他甚至会坐在吧台兴致高昂的充当调酒师,运用他的巧手耍弄著各种琳琅满目的酒器,卖帅的调制出一杯杯风味绝佳、令酒客赞赏不绝的好酒来。

    而他俊秀冷酷的外型、玩世不恭的神采,往往吸引著许多醉娘之意不在酒的女酒客,不著痕迹的悄悄偷走了她们那颗醺然若醉、怦怦直跳的芳心。

    有些意乱情迷、大胆豪放的女酒客,甚至会故意借著几分微醉的酒意,摆出妖娆逗人的姿态对贺之曛暗送秋波、眉来眼去。

    贺之曛并不是那种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但,他也不是饥不择食的好色之徒;对于那些投怀送抱的热情女郎,他会去芜存精、视心情好坏而做不同的抉择。

    尽管他对感情始终抱著逢场作戏、左右逢源的态度,但,那些在他生命中进进出出,费尽心机却无功而返的女过客们,却仍然臣服在他潇洒多金、风流酷毙的男性魅力下。

    尽管心碎,尽管不舍不甘,但仍有大多数的女人,殷殷期盼著他的回头和眷顾。

    对于贺之曛对女性那份攻无不克、锐不可挡的神奇魅力,外貌同样出色炫目却有不同境遇的谭克勤常常怨叹月老的偏颇捉弄,更时常讥讽那些前仆后继、不知死活的女人,是中了贺之曛的毒蛊,不到毒发身亡是不会清醒觉悟的。

    同时,他也常常弄不懂现代女性的奇怪心理,怎么放著他这样温雅可亲的绅士名流不爱?偏偏喜爱去拥抱一座可以寒彻五脏六腑的冰库?而且还被冰冻得不亦乐乎?

    甚至还有一个美艳大方的模特儿被贺之曛甩了之后,不但不怨恨他的薄情寡义,还一脸无怨痴迷的对著pub的工作人员说,她就是爱他的这份酷,这份无情,这份野性,这份浪荡不羁的神采。

    弄得谭克勤咋舌不已,不禁怀疑这些“贺迷们”是不是都患有严重的自虐症?怎么都对飞蛾扑火的蠢事乐此不疲呢?

    而今听到贺之曛要将他降调到目前生意兴隆、坐无虚席的pub“冠绝古今”做酒保,他老神在在的发出了以退为进的法宝,反将贺之曛一军。

    “真金不怕火炼,你这种乖宝宝、小白脸型的男人已经过气冷门了,对我根本不具备任何有效的杀伤力。”贺之曛懒洋洋的挑起浓眉,似笑非笑的说:“而且我还怕你去不到两个礼拜,冠绝古今就门可啰雀、关门大吉了,为了防范这种不幸的意外和重大的损失,我只好吃亏一点,每天晚上都去坐镇,陪你玩一玩。”

    谭克勤一脸受辱的表情“哇!贺大情圣,你还真是屎蚵蜋戴花,臭美得很,要不是我谭某某在鸿威为你做牛做马,抛头颅、洒热血,你贺大少爷晚上哪能那么惬意轻松地窝在pub泡妞卖帅,得了便宜还卖乖来著?”他语音咄咄的发出牢騒。

    贺之曛不以为忤地撇撇唇笑了“原来你有这么多的委屈啊!这样,我这个失职糊涂的老板更应该改弦易辙,及时更正我的错误。”他皱著眉宇沉思了一下“这样好了,以后我就不去冠绝古今泡妞卖帅了,改由你去消遣娱乐,随你要喝多少酒,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他说得豪气干云、慷慨大方。

    “是吗?”谭克勤半真半假的掀起嘴角哼道:“你突然这么大方豪爽,不怕冠绝古今一夕之间被我玩垮了?”

    “能一夕之间被你玩垮了,那也是冠绝古今的一项艺术和成就啊!”贺之曛笑意吟吟的打趣道。别看他在众多红粉知己前面酷得像一座千年不融的冰山,私底下,他可也有犀锐幽默、轻松自得的一面风采。只是,真正能碰触和了解的人实在少得可怜。要不然,他不至于成为商业界最棘手、最难缠、最受争议、又最声名狼藉的风云人物。

    他的冷血无情、果敢果断,不仅风闻了整个工商界,也传遍黑白两道,更深深植入每一个与他擦身而过的女人心中。

    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世,也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窜出头的,又是如何成为红鹰帮这个令人闻之丧胆的黑社会组织的少帮主,深受他们的龙头老大侯精英这个冷面煞星的青睐和厚爱。

    但,提及他做生意的手腕和策略,却没有人不对他敬畏忌惮三分的,只要他看准了哪项投资目标,几乎没有一次是空手而回、铩羽而归的。而他想打击谁,那个被列为整肃封杀的对象,就会如丧家之犬般死得很难看,不是倾家荡产、流离失所,便是身败名裂、元气大伤。

    目前被鸿威收购打倒的中小企业不下数十家,而唯一能和鸿威这个富甲天下的企业王国相抗衡的是“鼎国”这个以保险、金融起家,称霸掌控全台湾商业界长达半个世纪之久的老字号财团。

    虽然,他们在贺之曛不择手段、不遗馀力的猛力竞争下,曾经一度传出财务危机,濒临解体的警讯。但,在第三代接班人陶则刚的痛定思痛与力挽狂澜下,总算有惊无险,得以逢凶化吉。

    但,鸿威和鼎国企业集团之间的竞争,却从此演变得更为激烈凄惨了。

    他们不仅在国内市场上门争角逐得厉害,就连海外分支机构也厮杀得战火喧天、草木皆兵。

    商场本如战场,良性竞争本无不可;但,像他们这样拚足老命,卯足全劲的冲锋陷阵,甚至不惜成本拚得你死我活的作风,实在是令人啧啧称奇,怵目惊心而困惑难解;更曾经引起商业界人士广泛而激烈的讨论,不少人还拿来做为茶馀饭后的焦点话题。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幕?至今仍不得而知,尚停留在众说纷纭、有奖猜谜的阶段。

    反正,在战争未告输赢之前,答案是什么并不重要,他们这些闲来无事喜欢听马路新闻的人,更乐得隔岸观火,细细分享其中精彩绝伦的过程。

    像谭克勤这次奉命出国,一方面固然是替贺之曛巡视分布在欧美一带的分支机构;另一方面也是代表鸿威出面签下几笔对他们、乃至对鼎国同样重要的生意。

    口才一流、身负重任的谭克勤,常常会在紧要关头露出他促狭顽皮的一面性格,像这次远征异域,他明明知道贺之曛非常关切这次行动的胜败,更渴望了解掌握每一个细节的变化,偏偏,他老兄爱故弄玄虚,暗藏一手,让贺之曛咬牙切齿的守在传真机旁穷着急、乾冒火。

    若非最后的结果令贺之曛感到空前的满意,谭克勤这个没事爱恶作剧自娱娱人的大功臣,恐怕没机会直挺挺的站在贺之曛面前邀功论赏,并和他一块调侃取乐。

    这会儿听见贺之曛出言消遣他,他亦不甘示弱的还以颜色。

    “谢谢你的犒赏和厚爱,这种恩赐我敬谢不敏,因为我可不想被你那群冠绝古今的爱慕者五马分尸,挫骨扬灰,所以,艳福你去享,香蕉皮呢呃”他不情不愿的撇撇唇“我来啃就可以。”

    贺之曛失笑地摇摇头,一口饮尽剩馀且早已凉透的咖啡“这可是你自己主动自愿放弃的,到时候可别拿它大作文章,怪我这个做老板的罔顾道义,漠视你的?福 ?br>

    “岂敢!我的?褪俏憔瞎幔嚼卟宓叮蓝笠选!碧房饲谧晕医獬暗难镏迹桓币Σ恍Φ纳袂椤?br>

    贺之曛的脸色却微微变了“小谭,我从来没有要你牺牲一切,委屈自己为我卖命,只要你愿意,说一声,你随时可以离开鸿威企业的大门,而我永远都会把你当成自己的好兄弟,好朋友看待的。”他语重心长的瞅著他说。

    谭克勤的表情也变得十分凝肃专注,而他的声音更充满了一份复杂而酸楚的感情。“之曛,从我研究所毕业,随著你加入鸿威到现在,这八年多来,为你所做的一切,我都是心甘情愿,从来没有任何埋怨或委屈。真的,如果当年不是你的牺牲成全,我怎能平步青云、一帆风顺的完成学业,完成我爸妈的心愿?这一切都是你赐予我的,而稳櫓”

    贺之曛淡淡的挥手打断了他“这一切都是缘,也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必觉得心理有所亏疚。”他停顿了一下,正色的望着谭克勤,由衷而诚挚的拍拍他的肩膀“小谭,把过去的愧疚完全抛掉吧!我当初会身系囹圄并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耿耿于怀,这些年你所付出的,早就超过我给予你的,更何况,好朋友本来就应该是肝胆相照、患难与共的,不是吗?”

    谭克勤的心头一热,眼圈竟没来由的微微泛红了。“之曛,稳櫓”

    “好了,别再婆婆妈妈了,咱们言归正传吧!”贺之曛暗暗藏起内心的撼动,故作潇洒的转移话题。“我义父他还好吧?他有什么事要你转告我的?”

    提及红鹰帮这位曾经纵横四海、称霸黑白两道的传奇人物与厉害角色,谭克勤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笑嘻嘻的望着贺之曛,趣意横生的说:“山河易改,本性难移,老爷子还是那个德行,除了老当益壮、老谋深算、老油条、老奸巨猾、老骥伏枥这些老是不改的特色外,基本上,他是没什么重大转变,除了唠叨了点,他还是老调重弹,要我劝你早点了结你和鼎国之间的恩恩怨怨,不要搞得兵穷马困、两败俱伤。”

    贺之曛紧抿著嘴没有说话。

    谭克勤深思的望着他好一会,意味深长的开口劝道:“之曛,你别介意老爷子的话,他也是为你好,不希望你一辈子都被仇恨和永无休止的战斗禁锢著,而永远不得安宁,不得解脱。”

    “我已经没有选择的机会和退路了,除非,我愿意坐以待毙,俯首称臣,任鼎国痛宰鸿威,否则,这场残酷的战争还是必须打下去,直到有一方倒闭为止。”贺之曛苦涩而嘎哑的说道,眼光深沉而迷离。

    “老爷子也知道你已经骑虎难下了,更知道陶则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所以,他虽然担心你们继续恶斗下去的后果,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支持你,跟你站在一块。”谭克勤定定的望着他,不愠不火的继续说道:“你知道吗?这次我能顺利打败鼎国,签到那几笔生意,老爷子也扮演了相当重要的角色,他甚至还不惜亲自下马陪那几个老赌鬼玩showband。”

    贺之曛失笑又感动的摇摇头“义父还是那么好强好胜又不甘寂寞。”

    “这还不是因为他爱子心切。”谭克勤双眼亮熤的调笑道“对了,说到这,我倒想起一件好玩的事,你知不知道你那个宝贝儿子千里fax给他爷爷,偷偷告了你一状?”

    贺之曛讶异又好笑的挑起一道浓挺的剑眉“哦?这个小浑球又耍什么宝了?居然连我这个衣食父母、自动提款机都敢告?”

    “哼!有他乾爷爷给他撑腰,他这个无法无天的小捣蛋有什么不敢的?何况,他也只是向他爷爷发发牢騒而已,说你除了忙著赚钱给他花之外,剩下的时间又忙著泡妞、罩马子,害他晕头转向,不知道应该巴结哪一个漂亮阿姨,以后才不会被毒打虐待?”

    贺之曛的表情十分奇怪而耐人寻味,而谭克勤脸上则盛满了戏剧化的笑意,显然正十分欣赏贺之曛这难得一见的窘迫和哑口无言。

    “你这个宝贝儿子还告诉他的乾爷爷,说他觉得你的审美观有问题,跟你交往的阿姨们个个都营养过剩,比母牛还壮观,而且都舍不得花钱补衣服,他认为那样是很容易感冒著凉的。可是,他又不敢跟你建议,怕你见色忘义,从此不认儿子,成为那些狐阿姨们专属的自动提款机!”他贼兮兮的继续提供更精彩、更令人为之绝倒的内容。

    “胡阿姨们?”贺之曛听得一头露水。

    “笨!就是狐狸精嘛!”谭克勤理直气壮的白了他一眼。

    贺之曛能说什么,除了尴尬至极的苦笑外。

    谭克勤还不打算就此收场,他别有深意的瞅著哭笑不得的贺之曛,既滑头又可恶的笑问道:“你想不想知道他那个和他一样老油条的乾爷爷,是怎样处理这件事的?”他算准了贺之曛不会有所回应,于是,自顾自的,带著满脸戏谑的笑容继续补充道:“他告诉贺宇庭,那些狐阿姨们就是因为身体健壮,所以才有本钱著凉感冒,而他不必急著去巴结那些狐阿姨们,因为,他有一个喜欢换衬衫的爸爸,在他爸爸还没决定到底最喜欢哪一件衬衫之前,他这个自动提款机不会暂停服务,何况,还有他这个金卡爷爷在背后让他靠,再多的狐阿姨、马阿姨都威胁不了他的权利和?!?br>

    贺之曛终于有表情了,一副被人打败的表情。“看来,我该好好找时间和这个小宝贝蛋沟通、解释一下。”

    “别忘了,跟他解释一下为什么那些马阿姨、狐阿姨会那么呃健康丰硕,顺便让他了解一下衬衫和那些阿姨,还有你之间的复杂关系。”谭克勤压抑著满腔泉涌的笑意,辛苦万状又促狭的提醒他。

    贺之曛的脸微微泛红了,他恶狠狠的瞪了谭克勤一眼,不料,却换来谭克勤溃決出匣的朗声大笑。

    而羞恼交集的贺之曛除了攒紧眉峰,穷凶恶极的死瞪著他,却一点也拿他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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