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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小说网 www.18xs.cc,邓月文集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4月3日,李强问我叫什么,我说我叫王飞。是的,我骗了他。天啊,难道我能告诉他说,我是个为了二万块钱的杀作犯,为了四百块钱的盗贼。”

    “5月一日,他说他想横越罗布泊,想找一个愿与自己同行的人。”

    “警察通缉我,亲人遗弃我,5月23日,我坐车前往古老的西部。“

    下午,当野骆驼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自己蹄印的讯息,李强解开王飞那匹骆驼身上的绳索,李强看着它那匹骆驼远去时的身影说:你的心自由了。

    李强又回到帐篷里王飞的身边,拿起笔,一边说,一边在王飞的笔记本上写:你不叫王飞,我也不叫李强,我的真名叫邓月亮,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可我我不会将你丢下的。

    第二天的上午,当他闻见那尸体已经散发出了异味,他就把他托到干涸的河床,他已不记得巴哈提说的这条河的名字,他只记得巴哈提的父亲所说的,他把磨碎的盐渍用手深深抹在匕首切开的尸体一条条深深的口子里,一边说:我是个坏人,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善良,我也不是你想的那样诚实,巴哈提他最后告诉我说,他害怕,因为他不是导游,而我却向你隐瞒了这一点。

    他流着眼泪,是的,他这么说只是想让自己的双手不再抖动。

    是的,他又站起来,颤抖的身体感到僵冷。

    他把尸体用绳子一圈一圈的绑在自己那匹骆驼的腹下,用帐篷和枯木为自己在骆驼背上做了一个遮阴的凉蓬。

    他又开始上路了,不同的只是他现在更加习惯让骆驼顺着干涸的河床,自由的,向上,或是向下,在黑暗与寒冷的夜里,慢步前行。

    “我不知道梧桐沟在哪里。”

    “我不知道龙城在哪里。”

    “我不知道土垠在哪里。”

    “沙狐”

    最近有几只不合群的沙狐嗅着他的足迹走了几天。

    没错,食物已经没有了,他几天都没有吃东西了,直到他从骆驼背上睁开疲软的双眼,看见了它们,他下来,对尸体说:我是个坏人。

    接着,他抽出刀子从尸体上割下一块肉,扔到那些看上去很斯文的家伙的面前,它们久久徘徊,踟蹰不前,他就跑上前去,捡起那块沾着泥土的肉,放到嘴里,大声叫到:这就是你们想看见的!

    他把它们吓跑了。

    “我没到过余纯顺墓。”

    “我没到过罗布泊湖心。”

    “我没到过湖盆南岸。”

    有时,在白天,他也会看见成群的黄羊,有时,它们也会被骆驼身边的一种奇怪气味吸引过来,当他亲眼目睹几只黄羊舔了从尸体的刀口处流处的血液后,也会恋恋跟出数米,他便喃喃自语的在笔记本上感悟到:它们的感情是复杂的。

    “这就像兔子,这就像老鹰这就像巴哈提。”

    是的,在沙漠中,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在一匹骆驼的旁边,在一具尸体的面前,他把那本记录了发生过一切的笔记本烧了。

    是的,数周以后,在一个炎热的早晨,在河床的上游,在一个不知叫什么的地方,他跟在自己的那匹骆驼的后面,碰见了一个开车观光的旅游团,旅游团里的人远远的注视着他,他们不知道他从哪来,他们不知道他到哪去,他们不知道他叫什么,因为他的肌肉不再结实,他的面孔不再为人所喜爱,他赤裸着身体,他的眼睛变成了红色,只是平静,他的骆驼尽管也不再强壮。

    “那是什么。”

    有些人指着骆驼身边的那付发出夺目白光的骨架问。

    “可能是一件艺术品。”有些人说。

    人对他已不再是吸引

    阳光下的影子在人眼前慢慢远去。

    完于04年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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