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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她依旧是那个孤孤清清的女孩。

    那是一次假期里,她百无聊赖中去弟弟哥哥那儿。假期里,人儿大都外出玩去了,没有出去的都呆在宿舍里躺着,睡觉,看书,听歌,静静的。她与弟弟呆在一起,她坐在那儿看着弟弟,感觉他似乎与以前的弟弟不一样了,不再是那么多话绕舌,有点静,有点乖舛。她看着弟弟。最后想起来想洗头发,于是寻问弟弟的一些日用东西,弟弟爱理不理。她只有自己试着摸索,最后不知动了他的什么东西,他狠狠的说着。她一下子懵了,傻在那儿,而当她舒缓过来没有答理他,依旧做着自己的事,但弟弟却愤怒了,不知为何触怒了他的神经。他猛然间冲向她,用手掐着她的脖子,她那细长的脖子被弟弟狠狠的禁固在手心里。她再次呆愣地看着他,她不知道弟弟怎么变成了这样。在她感觉呼吸困难之时,眼眸中是弟弟那双火红的眼,燃着非正常的怒气。这让她想起了哥哥,于是她呼叫着哥哥,用手使劲的扳弟弟的手,奈何她没有他那么疯狂的力气。旁早有人飞跑开去告知哥哥去了。其他的人都远远的跑开,不敢上前。哥哥骑着单车赶过来,想来架住弟弟,却被弟弟狠狠的甩开,甩得很远,撞破了头,磕破了脚。

    梦里,那一幕让她清醒过来,她安静的醒过来,浑身汗湿。她知道那是梦,那是黑夜里脑子里的幻景。但她却无法摆开,于是只有清醒过来。面对着夜空,叹息。她知道这梦境还没有完,还会继续存在她的脑海中到第二天她起床。

    她半躺在静夜里,听着外面的蛙叫声,脑子里的情景依然那么清晰,那么顽固的继续着。她想有个结局,但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结局,她却只得尽快的以最轻松的结果来完结这个梦幻。

    哥哥头破血流,从地上爬起来,跛着双腿,他看着妹妹被掐在弟弟的手中,快憩息了,面对疯狂的弟弟,他实无任何的办法,他想起了只有将那只手给砍下来。想着那只即将落地的手,想着那只鲜血淋漓的残缺的手,她有种悚然的惊颤感,梦里甩开了头,她不要那样的鲜血淋漓的痛,将一份有意识的情感强加于梦境中。她在快无意识中,猛然张嘴狠狠咬向他的手,用尽了她所有的余力,死咬住不放,弟弟那吃痛的手在一阵疼痛中脑子渐清醒过来。眼眸慢慢转变颜色,手劲慢慢松懈下来。然后在他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再看向她时,她颓然而倒。

    梦,梦境之景便这样的结束。在她再次的进入另一个梦中而模糊的结束这一场可怖的声嘶力竭的情景。

    那是她在梦的边缘悲痛的喃喃自语着。她已坏了一个哥哥,却在梦里又一个弟弟坏了,又一个哥哥被伤了,而她几近也被掐掉生命,她的生命中尽是些悲伤的事,她的家里尽是些悲痛的情,不想再看到爸妈那双总是忧结的眼眸。那样想着时,泪便会轻轻地滑落,湿了枕套。

    她知道,她的情感又将是无休止的泛滥在黑夜里。那么些情怀与文思都如水般的涌现在脑海中,控制不住的喃喃自呓。她告诉自己,不必勉强,就随这些情感任性的徘徊在夜的出口,点点滴滴诉说在心怀里,如一份久远的情怀在黑夜里打开散发着腐蚀的气息,湿濡的带点幽苔的黝绿光茫。那些个静夜里,那些个深深的夜空下,她总是如斯的梦着,醒着,再梦着。

    儿时的她与弟弟共睡一铺,她不喜欢弟弟碰着她。入梦她不清楚是否有碰到过她,醒来时看着弟弟的脚搭在她的脚上,便把他的脚踢开,踢得弟弟疼痛,也跟着反踢。于是,一张床上,两个相差无几的小孩便双腿相向的大战起来。然后总也让妈妈赶过来叫骂一阵,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都不顺眼。

    然后,她便有了自己的房间,一间幽暗的清凉的客居着老鼠的房子。房子里散发着一股发霉的气息,那种清凉是从地底下透析出来的直达骨子里的冷。她却欣喜若狂,每晚抱着妈妈换得床铺进入梦里。夜半,老鼠的吱吱声从四面传来,她在梦里,却依然清醒得看着老鼠在墙垣上梁柱上四处爬窜,幽绿的光在黑暗中闪过,吱吱声欢呼着从空传来。她说是在梦里,是爷爷来看她了,但却紧抱着被子纹丝不动的躺着。最后只能将被子蒙住整个脑袋进入睡眠里,继续那一个个的荒诞无稽令她瑟缩茫然紧迫的梦。

    从那时起,她便学会了梦,学会了醒着时依然会梦。在清醒过来的梦里,便在心里诉说着那些堆积在心灵深处的情怀,那点点滴滴的文字也就抒发在幽幽的黑夜里,飘浮在房间的上空四处游荡。

    到后来,她便清楚的知道,即便她不再梦,她还是会诉说的,只是不会有那么紧张的情绪,也不会有那么让她在黑夜里透不气来的惘然与恐慌。她学会了在梦境里安然冷静的诉说,也学会了面对一个人的梦境。习惯在那样的黑夜里对着夜空叹息,长长的吐气,然后依然沉浸于那梦不完的梦。

    在那些漂浮游荡的文字诉说中,她释然也安然的隐入了一份无可自拔的梦之情缘。

    2009。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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