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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下雨的天气,阴阴朦朦中,从菜地里采摘回来的菜,青青绿绿的,肥嫩而新鲜,如娇美的少女般刺激着眼鼻耳等五官。让人忍不住的从心里欢畅起来,伸手拿起一把青菜,稍晃一晃,那莹莹的水珠便撒满了手臂和脸颊。

    那是晨雾里的少女,零露溥兮,婉如清扬。在我的梦里,云里雾里的飘,飘逸如风如水。

    菜蓝旁边是一个大大的水缸,那个老婆婆手拿着一个大大长长的竹筒在水缸里舀水。筋脉鼓胀的苍老大手拿着竹筒柄,将竹筒沉在水缸里,水面裂开了水花,然后从水缸里提起,那水便从满满的竹筒里流滚下来,滴落在水缸里,响起了水声哗哗。竹筒红褐色,滚落得光滑晶莹,也斑斑驳驳的彰显着岁月的风尘侵蚀。

    眼中那唯美的青菜,水缸,竹筒,筋脉鼓胀的苍老之手。在那间破旧却又拙朴的屋子里,一切都显那么突兀又适然。

    老婆婆坐在了火炉边烧着水,媳妇在屋里忙碌着。

    我哑然的由进而出,飘忽的眼光向前移动,青石板的小路,没多久便止住了,往前是一个山坡,山上树木稀落。有小孩的嘻闹声从山坡上传来,往左右两边,是更为狭窄而荒凉的小路,破碎的小石子路,不知通往而处。

    一声火车的鸣叫从前方传来,梦便由此止住了。止在了山坡下,惊起那长长的鸣啼声。

    五、

    那一个画面,那一幕田园的风景令我记起了梦境中的所有。

    一所学校,然却似乎并不是在学习,我在作图。我的位置没了,我与别人共一个位置,拥挤着,电脑放得斜斜的,我吃力的在电脑上画着,眼睛酸痛。教室里人声喧哗。我走了出去,恹恹的,以我的风格以我的形式行走着我的人生之路。走廊间无人,独我一人施施然的走过长长的走廊,走到窗户边,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看到窗外的风景,但我记得我在用手揉着酸痛的眼与额。

    每每我专注于一件事之时,无论是学习还是发愣观望,我的头脑都昏涨沉痛起来。往往那时,我便极度的想睡去,想忘却自我,那样我才能放下自我的身心,不思不虑,以一种超外的身与形而独存。

    身后响起凌乱的脚步声。现实中我那唯一亲近过的女同学在我身后唤我,我抬头转过,眼眸迷离地望着她。她告诉我说要开会,全校的人都得去。然后拉着我的手便飞跑起来。我跌跌撞撞地跟随着她跑。

    呵,可事实是,我根本就神不守舍的将思想放在了别处。我在别处,她急急地寻着我,等着我。然而我却隐去了,跌在了时空里,不知魂飞何处。

    那是一片空旷辽阔的菜圃,如农家田野纤陌般的纵横交错着各垄田地菜畦。管地的人大都是大妈大伯,但不似农家小户的大妈大婶那般的好闲聊。他们皆都是沉默寡言之人,只低头专心的做事,劳作。

    菜地里,是分片分片的,我所行走过的一边是一排茅房茅舍。放满了农具,也是他们的日常生活居住地,简朴精糙,也质朴拙劣,如一幅幅随意画上的泼墨简易画,只那粗劣的几笔,却那么具有神韵的与那一片自然相融合。沉静的座落在此处,不躁不热,安宁而静谧。

    屋前是一片整理得整齐简洁的菜地,种有各类瓜果蔬菜,走过层层菜畦,走过排排瓜架。嫩绿的叶片丛中,嫩黄的小花灿若群星般的羞涩着,那清纯唯美的娇俏可爱便在她们的随风轻舞中尽情的释放。爱着这样的黄花伴绿叶,那是绿叶的盛装面世,那是小小黄花的点缀,她打破常人所认为的绿叶配红花的华美意境。却那样的烙进了脑中梦里,点点滴滴,斑斑驳驳的如遗失在儿时情怀中那漫天的萤火虫,只在黑夜里向着浩淼的天穹泛着点点的莹光,一眨一眨地眨进了幼童甜美的睡梦里。

    轻轻地走过,迈进了另一片荒野之中,那是一片被遗弃的原野,各种荒草,荆棘飞扬跋扈地伸长着,肆无忌惮地吸收着日月之光,雨露之甜,蓬蓬勃勃,狂乱无羁。

    穿行在荆棘丛中,看不到人影,只有簌簌的拨枝扫叶声。

    荒野过去,是一片果树林,最为醒目的便是那一片桔子林,郁郁葱葱,一年四季里皆是那种永不变色的深绿,也在秋冬之季稀疏的落下几片怏怏的失去水分的叶儿,却不如风中的落叶那般飘逸而飘忽。静静地落,不为风,不为雨,只为与她无声的呼唤。

    正是盛夏之季,桔树上结满了与叶儿同一色的绿黝黝的桔子,远远地看着,分不清叶儿与果实,只为它的繁荣而惊心鼓舞着。旁边亦有棵棵高大繁茂的桃树,桃之夭夭早已盛装过世,果实没了,只有那长绿叶儿在树枝上尽情地吮吸着阳光的香甜。

    梦里,是那么的模糊,孤静的身影在旷野里看不到人儿,只有菜畦地里两三个人儿在弯腰劳作,不忍打扰到他们,只轻轻的从身后走过,一切都在我的意识中清醒而清晰起来。我虽没有如现实中的画面那般去伸手触摸,用双脚行踏每一寸土地,每一片叶儿,花儿,但却将一叶一物纳入了我的脑中,心海里。默默记取,如轻读着自我的心语般,在心里喃喃呓语。

    我知道只要我梦里有了她们,只要她们真的入我梦中来,我便会为她们留取一份相思相念。

    记忆里,再不会遗忘。

    梦里,我却遗失了我自己。

    六、

    那是一座山,山体如家乡群山中的那座山。山中树木荆棘还没有长得很茂盛,但也整个的绿油油,树木较少,大都是绿草和荆棘。这是一座人工开发过的山,被分成了一片片的,用铁丝拦着。我们班级分到一块。有同学在那片草地上玩乐,我牵着我儿时的那头母黄牛在那片草地上。牛钻入一片荆棘丛中,我跟着去赶牛,也钻入荆棘丛中,进入到一个陡坡形成的洞里,陡坡上长满了荆棘和一簇簇幽绿的篁竹。跟着牛钻入了洞里,洞里也蔓爬着绿藤萝,摇曳着枝叶儿。窜过幽暗的洞,斑驳的光从洞外枝叶间射入。

    从洞里钻出来,黄牛已在陡坡上啃着竹叶。站在陡坡上望向远处。坡下是一片水田,有人在耕犁,水光鳞鳞,一人一犁一水牛,在蓝天白云下,渺小而孤单。旁边有绿油油的水田,田里是一片青葱。

    梦里景致渐趋模糊,我似乎依然驻立于坡上,而我的黄牛依然在那悠然地啃着树叶,坡外的是那片水田,青葱孤寂。进入洞前的那一片绿色的景致被截取在外,也孤单的绽放着他的绿。

    七、

    我与那人在山村里崎岖的青石板小板上跑着,跳着。到达有人的小屋前,我仅只是出了一身汗,而那人却累得如同大病般的萎靡,气喘得吐血。我暗自欣喜,我的身体还是强健的。我扶着她在小屋里坐好,她萎靡地躺着,扯着我的手说让我和她一起回她家,她做鱼给我吃。我是想吃鱼的,但看着她那残败般的身体,我没有欣然答应。

    我的心飞走了,在山村小路上,在山野纤陌丛中。野花,野草,娇嫩,葳蕤,浪漫,也潇洒,依然是独我的,依然是静寂的。我的天地,我的世界,那份独有的气息,缠绕悱恻。

    八、

    那是一个鲜血淋漓的梦境。

    我双手伸进阴沟中的洞穴里去抓东西,两手摸上来是两条长长的蛇,而手掌却是两个深深的伤口,被蛇咬着,顷刻鲜血便流满了整个的手掌,我不知痛,心里却在颤悚。

    为何呢?从小便是梦不断,那些梦里,如何的稀奇古怪,如何的光怪陆离,如何的寂静颤悚都不再是惊梦。梦里,早已没有了惊与醒之分,只有那不断的连绵的画面,一个接一个在脑海中,在梦里翻腾辗转。我从不知自己是如此的梦,如此寂静而绝望,安静而茫然。

    梦里,带给我的,是几多的蛇呢?我是否与蛇有着不解之缘,梦里的动物,出现最多的是蛇,而被伤害最深的亦是蛇。总是那么低徊婉转的攀沿匍匐,诡异而阴冷,有着咝咝的颤粟。就如现实中的傍晚时分,在阴风起,孤寂的山林中看到从身边咝咝爬过,爬进荆棘丛中,而我浑身颤抖地愣着,直至很久,身边再无声响,我才发觉浑身冰凉凉的,看着四周,总有那阴森森的感觉萦绕周身,我绷紧着肌肉,快速的跑开,跑到有着人间烟火的地方。长长的吐气。

    久远的记忆,如淡淡的烟雾升腾在心中,却那么深刻的刻在时光里。

    终于看完了一本三生三世的小说。灵魂的穿越,生命的依附。相爱的等待,孤独与寂静,飘忽和灵动,沉寂的载着作者的文字,也载入到我的思想深处。梦里,一遍遍的追寻,情在何方?爱在何处?作者有爱所以有情,文字里的那两个灵魂因为有着足够的人生所以活得自我也安静。那么深切的等待,静候,寂寂的将情绽放,淡淡的将爱盛装。那是那么的灵动而静谧,那是那么的久远而清新。

    梦里,我赋予一份自我的臆测,将一份不真实的人生载附。问魂归何处?你不醒,我何堪?你不在,我将何寻?纵是千万遍的念着,掂着,却无能为力,亦无动于衷,只能如此,静静地绽放,凋落也守候,等待。来自千年的等待,何其漫长,何其寂寞,然而灵魂的飘忽无所依只为着那个可载附的另一魂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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