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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下来时,满头大汗。只是看着我们轻笑,无声的又飘远了。我痴痴的看着她们,想问却又问不出口。只有凝望着她们远的身影。开始了我的攀登,我让那男子在前。

    我便一步步的往上攀登了。那时,我似乎有满身的劲头,不觉得有多难多累,手扶着栏干,一级一级的扶摇而上。不知那台阶究竟有多少,我想我不可能去边攀登边数数的,那样我在还没有登到半坡便会头晕脑胀起来,那时我便极度的恐慌起来,怕自己经受不住心里的难受而悬空跌落下来。因而不去数台阶,也不抬头仰望,更不去俯瞰,只是扶着栏干一步步地往上踏去。气喘吁吁中于那半空的台阶上停立,倚在栏干上呼一口气。那时,我已满头大汗,脸色潮红,心口突突地跳得极为快速猛然,头胀胀的很是晕沉,豆大的汗如雨般的滴落。我知道此时的我最为虚弱,随时都有可能昏迷跌落下去。因而我极力的让自己安静,让自己平静,此时,我已快到了半坡了,那再半坡以上的山顶究境是个怎样的景象?那山的那一面又是怎样的世界?是否有郁郁群林?是否有幽幽花草?是否有青青平原?是否有潺潺溪涧?是否有巍巍群山?那上面究竟有如何的景况让先人修了这么一条天路来?

    我轻抚着自己的心怀,让自己的神经清醒清宁下来。那前面的男孩已不知是否有爬到山顶呢?他是否会俯下身来看我一眼呢?我想如果只要我向上喊他下来帮我,他定会下来帮我扶持着我一起往上爬的。然而我没有喊出来,我只是停立了许久后,再慢慢的一级级的往上爬。那踏过的台阶究竟有多少,我没有数,但心里应是有个数。我知道只要我让自己继续着往上,继续着不再神思飘飘,我便依旧可以攀到山顶的。

    向来,我的精神是最为虚弱的,而我的意志力却是足够坚韧。只要能让我的精神度过那片虚弱时刻,我所想要做的皆可以做到。我放弃了我那从半空中跌落下来的胡思乱想,只看着台阶,只看着栏干让大脑让思想处于一种真空状。

    那时我的梦外的身姿又有多难受呢?在梦的边缘我可感触到,那翻转而来再转侧而去的身影,有种坚硬的硌痛,仿佛那不是坚硬的木板硌得骨头生痛,而是那攀登过程中给予我的腰酸腿痛。而我在梦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爬上去爬上去,一定要爬上去,不能倒,也不能下来。攀到那山顶看看山那边的风景,那是我在梦中无法告诉自己的一种渴望与向往。

    然,那接近于边缘的梦境,注定是没有结果的。我在疼痛中在清醒中激烈地想继续梦下去,却最终只能睁开我的眼眸。梦里那天梯还依然存在,而我的身影却没有了。我是掉落了下来,还是登上山顶了不得而知。

    睁开眼睛望着门外那豁然大亮的天地,脑中沉沉地痛着,长长地叹了口气。在心里告诉自己,那失去了身影魂影的天梯总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道阶级。

    那时,那个坐在浮云雾霭中的疲弱的淡淡的身影,坐看风云是否就是那个消失的我的身影呢?然而在我向着那片山顶寻去的时候,她已飘隐在那与天相接的山顶中的氤氲雾霭中。抓住的只是那个九千九百九十九的数字罢。

    201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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