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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将天空占住,但那声那形那灵却将无痕的天空震破,给大地给群山留下一抹清灵的色彩,清幽的意韵。风过无痕,雁过无痕,不是无痕,只是不曾入心。当清啸的声音响呖在耳边时,那抹异样便轻轻划过心田。相伴那或是怡然或是凄切的心景,人生自是千丝万缕皆恍若梦痕,仿若烟云消弥在群山雾海中。

    曾经那些与鸟相对的岁月,自是流转如水,潋滟在时光深处。与一只鸟儿的对视,起因在于惊醒我的幽然酣梦,亦是那一掠而过的啾啁声打破我的好梦旖幻,甚是恼怒的瞪视那个幽然万分的身影。娇俏地停立在枝杆上,侧头愣看着那倚树而怒视的人儿。小小脑袋,杏黄色的眼仁滴溜溜的转动,久久不曾看到那个恼怒的人儿动静,撇撇脑门,尖利的嘴往那个人儿处轻啄,人儿手臂一抬,作势要去扑打,惊起鸟儿的逗弄,啾呖一声振翅飞远,离去时不忘洒下一坨稀。枝叶扑簌簌的摇动,人儿恨恨的回身。

    其实那样的时光,那样与一只鸟儿的对峙是有过多次。只是总会轻轻的忘掉那只佻脱的鸟儿,亦会轻快的原谅小小善良的恶意,只当是一只不知轻重的精灵在触犯着人类世界。然小小孩童心性亦是欢喜的,欣喜一只鸟儿的可爱,也掺杂一种浅浅的怒,怒其不争,让其一只鸟儿来调弄。因而青葱岁月里,再无过多的心情去领略鸟儿的世界。

    将鸟儿当作是生活自然而然的事,点缀着清风流云,捕捉着晨曦晚暮。看一只鸟儿的身影,安享岁月的静好。酸涩的岁月,看鸟儿飞身于阴雨低迷的天空里,看鸟儿啁啾于清风艳阳中,也仰看那飞往于檐前屋宇下的轻灵身影。终是日日相伴于鸟儿,任由鸟儿于檐前头顶上吱吱喳喳的鸣叫,生儿肓女,相伴人间。也习惯于那些安插着檐间斑斑驳驳的鸟巢,更是在屋前屋后与鸟儿挣食着果子。

    鸟儿,便那样理所当然的埋入漫长的生活与岁月里,与心灵调和构成一幅安逸的图画。幻想中,便多了鸟儿的身影,那些飞翔盘旋斜掠灵巧的身姿,那些婉啭清脆悠然欢呖的鸣声。纵是如何的不喜身边之物,亦对那小巧的精灵有着深恋与怜惜之情。

    于是,在只能怔愣畅想的岁月里,便时时的想起一只小小的鸟儿。

    某天,看一篇文字。一个女子与一只鸟儿的相约。让我不禁失笑,亦怡乐。想那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呢?是否有着童心不失的赤诚女子?是否有着一颗悲悯柔怜的心灵呢?只是,鸟儿与人儿相失,不知是鸟儿的错还是人儿的错,亦或许就是这个人类社会的错吧。

    可是,只因鸟儿是一只生灵,人儿便怅然于鸟儿。其实鸟儿又何其无奈呢?它失去了广阔的天空,失了自由的飞翔,失去了青翠幽深的群山,被困于一只笼子,被人儿豢养禁锢,何其无辜?可是却让那个可人儿失望。小鸟的生命终究是那个可人儿相救下的,本以为当初的眷恋还以一片辽阔的天宇,却不想换来如此的境地。人儿无言,鸟儿无声。

    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鱼儿离开了水自是无法生存,但鸟儿离开了天空虽然再也不能飞翔,终究还是可以生存下来,只是那不再是一只真正的鸟儿,它成了人类的豢宠,再也没有鸟儿的灵气了,身是鸟,而形已死。

    凄然于这样的一种景况,心生出一种凄恻之情。畅想无论走在何处,无论身处何时,皆能听闻到那一声啁啾,告知心魂即便何时何景,只要身边还有那鸟儿,还有那清脆的叫声,一切便都会安好,静幽。

    201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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