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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悱恻,更兼具有一种温情与深情。当一条绵长的蛇缠上一株树干时,给人的感觉只有阴冷与瑟缩,更兼窒息之感。那时,甚为那杆树而着急起来,是否那棵树也会感觉寒冷与轻薄呢?又假若那棵树当是一个人呢?是否那个人便会与蛇嵌为一体,生命里有了蛇的阴鸷气性与轻佻薄凉的性情?

    其实,作为人类世界,并不懂得蛇语,也不懂得蛇行。一条细长的蛇爬过山间,它是否是孤独的?是否是绝望的?偌大的群山中,看到的蛇总是单一地溜爬在山涧,阴凉的咝咝声叫嚣在山谷中,只是为了给自己开路还是壮胆呢?它的咝咝声又是怎样开拔着它的前行之路?

    当一个人窜梭在群山中寻找着冬眠的蛇时,那蛇会否感应到大地在它的周围是如此的安静,又是如此的冷酷,那只捣挖它的巢穴的人类的手,不知又涂抹上何样的药汁,于酣眠中在蛇的睡梦里便轻巧地网住。蛇的生命只在于它是否机敏的意识罢。

    于盛夏的灼热里,偶遇一对蛇,互相纠缠在一起,便踏进了蛇类的一个神秘世界,是属于神圣的,不可为人所观望。因而,于人,在那样的一幕景中,总会很是肃静地走过,闭上眼,不可遐迩揣测,否则人生有着几多的不利。想来,那只是对于一种不明白的世界里生灵的尊重吧。

    有幸,我在一个炙热的晌午,偶然间邂逅于一对蛇,缠绕在一起,一株藤葛灌木丛中。白芒芒的阳光里,于寂静中偶然地抬首,它们便在我眼眸的上方纠缠在一起。我心突的一跳,急急地用手遮挡着悄悄走过。气喘吁吁中,满头大汗,心突突地跳着,叹没有打扰到它们,也没有惊起它们,自是远去。那样的担忧与惊吓,是因为很小时便听说碰到两蛇相缠要迅速地走开,不然会倒霉。那时不懂,只是侥幸着没有碰到过,也曾好奇为何会有那样的说法。当真正地撞进蛇类世界里,便只好惊吓着跑开。蛇自是会在人类走近时便惊醒了,在人类跑开后也就会迅速地藏身。

    那时的夏天,总会听到关于蛇的世界与有关于蛇的一些事件。在那一个夏天,便有一个耄耋的老人家,因捉一条毒蛇而被蛇给咬死。那是一个祖传的捉蛇人,专捉那类含巨毒的蛇类,祖传一种制蛇的秘诀。祖辈们代代相传,不知捉捕了纤陌山野中多少的毒蛇,具都无事,而唯只在临到那个老人家时。当他于一个炎热的晌午因别人发现了一条眼镜蛇,唤他去捉时,他于那个时辰里不知是犯了蛇类的忌还是犯了他祖宗的忌,在那个不差不偏的时刻里被蛇给咬到掌心的动脉血管而无治而终。他的的秘诀与制毒法宝皆无效救治自己。当村人看着他用锋利的瓦片削割着伤口时,那泛滥的伤口糜烂的血肉中是他死去活来的光景,不忍恻目的场景。

    尔后,小小的心里便有了关于蛇的更为神圣且神秘的宗旨,不可轻易去碰触蛇类。仅管它是属于人类所不喜的冷血动物,也有属于它们的冰冷世界。蛇,终究不是人类能触碰的,它在一个幽灵般的世界里总是给人一种幽灵的错觉。

    当咝咝的声音传来,沁进心间。如果,尘世隔得远,我会很幽静地观看蛇行,如果,不幸与之直面相对,我唯只是瞠目静候。爬过它的生命轨迹,蛇的行迹依然那么冷冷地凝滞在心头。

    总是于幽幽的梦里,怅想那么一个蛇的世界,是如何于咝咝中去攀爬生命的行迹。而它们高昂着狰狞的三角头,吐着腥红的舌芯子又是否是在向着攻击它们的生灵作一种昂扬的斗志?

    于岁月深处,看一条蛇轻轻爬过身前,听它咝咝的声音消失在荒野丛中,生命不经意地便惊悚起一场意志的较量。

    2010.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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