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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记:

    我是个生活在文字里的人,是文字让我有梦,我也只能将自己的梦托于文字。

    1

    和苏山认识了很久,他属于很淡泊的那类人,有着博士的头衔,却做着机械的机关工作,整日忙于事务,还周旋于人来人往之间。而我则属于张扬一些的女子,而且情绪化严重,还自负。

    决定和苏山走的时候,我日日都在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等着他回来带我一起远走高飞,那种等待的滋味让我难以用我的文字来描述。

    这天,外面刮起了风,我安坐在办公室里,以为现在的一切都将要随我远去,我是怀着恋恋不舍的眼神和心态看待周围的一切的,这一切的一切都将随着记忆慢慢走了,我将会是一个新生的我,原先的蝴蝶不会再存在了,我答应了苏山的,只要他愿意,我愿付出我的一切。

    爱,就是这样的莫名其妙,尤其是我这样一个为爱而生的女子,当遇见了自以为是的爱情时,宁愿抛弃所有。

    接到苏山电话的时候,我按耐不住心底的兴奋,而当苏山告诉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时,我的心情是一落千丈,顿时灰灰的,黯淡的没有一丝光环,象外面的天,没有颜色,除了刮起的尘土飞扬。

    我知道我不能要求苏山什么,他的妻子爱他,而且他们还有一个可爱的正在上学的女儿,女儿是苏山的骄傲,刚小学五年级就获得了全国数学奥林匹克大赛一等奖,苏山和我一起的时候很少提及他的女儿,因为真正属于我和苏山的日子不多,所以我们很珍惜我们能够一起的时间。

    “风的声音听到了么?”

    “恩。”

    “外面风很大。”

    “那你为什么要站在风里?”

    “空间的距离通过风的传送才能触摸到你。”

    “恩。”

    “想你的声音,想你的呼吸。”

    “苏山,等你,回来接我。”

    “一定,一定要带你走。”

    “我在等,等那个属于你我的世外桃园。”

    “我会给你一个家,一个温馨的家。”

    “还要有蝴蝶。”

    “做我肩膀上的蝴蝶。”

    “我是你唇齿之间的蝴蝶。”

    “爱。”

    “恩。”

    “要放电话了,到时间了。”

    “不,我想和你说话。”

    “我知道,我也想和你说话的。”

    “我不愿意你挂电话。”

    “我也不愿意放电话。”

    “那就不放,我要现在和你说话。”

    “好的,那我就和你说。”

    “算了,不要了,挂了。”

    “”“我是三月里的风筝,书生是牵扯风筝的线,我愿做一只蝴蝶,停留在书生的唇边,我愿我是书生的呼吸,我愿是书生身上流动的血液。

    我是前世的蝴蝶精灵,来到尘世间,只是为等待书生的出现,千年的期愿,一世的守候,只为能凝望书生的双眼。

    我是一只蝴蝶,我有过彩色的梦,曾经执着地追逐。三生石上,你是我梦见的那个书生,路过那个书生的身边,我忘记了红尘之中我只是蝴蝶精灵,多想化作能有知觉的女子,今生我不想再走,偎抱着你。

    等我含泪飞起,等我再一次回首,只见我梦里的书生倒在我守候过的五百个彩虹下,我听不到了他的呼吸,我听不到了他的歌唱。抚摸着他冰冷的躯体,蝴蝶的血滴落在了他的唇边,以为书生不会再醒,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老去。

    蝴蝶展翅哀鸣,正欲离去,长河畔,一支无情箭,射穿了蝴蝶的心脏,刹那间,天地悲痛日月旋转,几万万年的奇迹终于出现,书生醒了,蝴蝶却没有了心跳,天神来了,对书生说:蝴蝶的生命里不能有爱,因为蝴蝶爱上了书生,所以书生就没有了生命,因为蝴蝶是一颗倏忽游走的妖精,为了书生再次醒来,只有蝴蝶放弃掉自己千世的修行,这时间,狂风大作,一道跨天彩虹,黑夜里竟然有了彩虹的出现,五百年才有这么一次,那是怎样的奇迹与安慰。原来是玉帝受了感动,书生本是凡身肉体,蝴蝶本是天上妖精,玉帝摘去了蝴蝶身上羽毛,贬她为凡间女子,此后,书生身边就多了一个关望他的人间女子,只是书生再也不知道这个女子就是本来属于他的蝴蝶精灵。”

    我给苏山讲了这个故事,苏山听了说了句:

    “爱,我要你,今天我要告诉你,我好想要你,好想,爱。”

    然后一切都灰飞烟灭,切断了电话,我泪如雨下。

    2

    做朋友容易,做ài人难,每时每刻,我都在盼望着苏山的来临,和苏山初相识的时候,淡淡的感觉,说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只是很淡很淡的那种。

    苏山留话过来说有了紧急情况,马上要出差,下周才能回来,我的心空落落的,除了机械的上班下班吃饭睡觉上网看书听音乐打扫房间外,几乎我的思维都是在思念苏山了。我时常告诫自己永远不要太迷恋一件事或者一个人,偶尔也把这句话送给别人,当我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我是在局外人的立场上的,劝说别人总是一套一套的,而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却找不到了方向感。

    这个夜里,我反复听着苏山送给我的光碟,不能入眠,舒缓的小夜曲在耳边回荡飘摇,苏山说听着他送来的曲子就象他陪伴我身边一样,我无法理解苏山的话,朋友告诫我说不要去相信一个已婚男人的话,我反问道:那是该相信未婚男人的话了。弄的朋友是哭笑不得,朋友笑我固执己见,大概是吧,认准了的事情,总是不撞南墙心不死,不到黄河不回头,朋友纠正我说:话说反了。我不买他的情,我说我是故意这样说的。

    因为了想念苏山,本来第二天很多的工作应酬,一晚上全都撂下了,只等是临场发挥,端人家的饭碗,拿人家的钞票,没有理由不去卖命工作。

    日子就这样流动着,我就这样活着,每当朋友问我过得好不好时,我总是说:日子每天都是一样的。老了的是我的容貌还是我的心?

    淡淡的,一切都淡淡的,苏山常给我说只有淡淡的才可以长久,在这点我是和苏山有分歧的,在开始的时候我就明白他没有太多的时间陪我,而我则是需要和自己的爱人缠绵厮守的女子。

    苏山不在的日子,我关掉了手机,这个夜里,总觉得象是有些什么事一样,手机是开了又关关了又开,我是在傍晚给苏山通了电话的,苏山说晚上有应酬,上级领导来检查,他陪同下去。于是,在给苏山通完电话后,我就关了机,等晚上吃过饭一个人在房间里无所事事时,我打开了手机,苏山发了短信息给我,说给我打不通电话,还说他喝多了。天哪,如果知道苏山来电话,就是睡觉了我也不关机的,就这样手机一直开着,等到了午夜快要11点的时候,我实在是困了,关了机,冲了个澡,临睡前又打开手机来看,简直要晕倒了,苏山的又一条短信息发了过来:又是错过。

    我不知道今晚的这样的错过,会不会真的发生在我和苏山身上,凌晨两点了,我躺在床上,数着天花板上的吊顶灯,其实房间的环顶部位一共就十多盏,我还是不厌其烦地数来数去,就这样在昏昏沉沉的灯光里入了梦乡。

    梦幻音:

    这又是梦乡了,苏山;这是月明星稀的时候,我把思念的风筝飘向你。用你的指尖轻触我的指尖,就这样,你轻轻地抱我,你用你的心咬我的指尖,你用你的喜欢亲吻我的指尖。

    苏山,苏山,可知否?十指连心,十指连心。原本,我只是那平静的湖水,就算是偶尔漾起涟漪,也改变不了安静的湖面。苏山,苏山,你是谁?什么时候,我就成了流水潺潺的小溪,不断地不断地,奔流着我的溪水涌向你,涌向你。

    苏山,黑暗里我睁大眼睛眼望着天花板,正好你的电话响起,你问我是否还好,我故作轻松回答你说:还好。随口又问了你一句:你好么?苏山,苏山,你的回答让我心碎让我心碎。你说你不好。

    就这么和你说着话,我的身体好一阵悸动,迅速地又恢复了原样,一丝令人难堪的滋味涌在心口,这时候,忽然就想抱住身边的一个枕头,在暗夜里伴我入眠。

    苏山,苏山,十指连心,十指连心,请不要让我的身体成为你语言的俘虏。

    苏山,我哭了,只为那句:看不到未来,却挡不住相爱。我把这段话打印了下来,一遍一遍咀嚼着。

    苏山,你说我是个充满魅惑的女人,表面上一脸的纯情,骨子里我是妖精化身而来。苏山,苏山,请不要笑我吧,我的身体只为你而留,你是知道的,我从不让人碰我的唇,它只属于你,苏山,苏山,我的身体就是你漂泊无寄的港湾,我的唇痕就是你一生一世的牵系。

    苏山,让我们握住这汹涌而来的感动吧,无论多远,我都放我的手入你的掌心。十指连心,十指连心呵。

    苏山,你说这个周末你回家了,苏山,可知我的眼泪流了一夜。我知道我不该哭的,可是是你说的,你说:如果心在痛,就让眼泪掉下来。

    苏山,知道我为何而流泪吗?一夜我都在想:这时候的苏山该是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体上来回运动吧,是否也会如和我一起疯狂时满头大汗?是否也会如和我一起激情时咬我的肩一样咬那个女人的肩?突然那夜我就吐了,面朝着天花板,吐了一床,本能地坐起来,想那口中吐出的污秽之物已沾满了我粉色的睡衣。粉色是苏山喜欢的颜色,是否那个女人也如我一样着粉色睡衣。

    暗夜里,我看不着,于是一夜未眠。黎明的时候,我却迷糊了,看不到阳光。迷糊中你轻触我的指尖,十指连心呵,苏山,叫我如何不想你。

    一只蝴蝶因为美丽而被捕捉并制成了标本,美凝固了,蝴蝶断翅了,不能再抖动翅膀自由飞翔。于是,苏山,你见了所有的蝴蝶都放生,你说你生怕哪只蝴蝶就是我,你说你不愿意看着牢笼里的蝴蝶,只是,苏山,为何你还要见了蝴蝶就心动。

    苏山,你一向是自由的,你不该为情所绊,你不该为蝴蝶暂时的美丽而误了明日的行程,说这话的时候,我是违心的,苏山,其实,我多么不愿你就此放手。苏山,不要放手吧,我要喝你给我泡我的茶,我要尝你为我做的汤,我还要在黑夜里听你的喘息,紧握我的指尖。

    十指连心,十指连心呵。

    请不要怀疑吧,请不要猜忌吧。苏山,让我们去桃源吧,那该是在黄昏的,让我们跟着落日走,牵着我的手,漫步西山。

    苏山,让我们仰望,苏山,让我们对望,看残阳在彼此的眼睛里坠落,像雪,一滴一滴,一如那脆弱易断的幸福,洒向你的心上,洒向我的心上,漫散开来,直到我们相互融合,相互融合,闪耀着奇异的亮光,慢慢升腾,慢慢下降。最后,触痛的是你我紧握的指尖。

    苏山,苏山

    蝴蝶、蝴蝶

    十指连心

    十指连心

    至于夜,总是要来临吧。

    梦幻里只留下苏山喊我的一串蝴蝶蝴蝶。

    梦幻里只留下我喊苏山的一串苏山苏山。

    继续着睡眠,从梦幻中苏山已穿透我的身体,那么冰冷又那么温暖,那么遥远,又那么依恋缠绵。

    几滴泪划破了暗夜。

    十指连心,十指连心呵。

    3

    工作完后,已是凌晨了,冲了杯速溶咖啡,这时间已经没有了雅兴再去温热慢煮,的确有些困了,脑子还是很清醒的,思维里在转着明天的工作安排,这段时间几乎成了工作狂,每天休息只有四五个小时,其他的时间都花在了加班上,一连接了几个企业的培训任务,真成了连轴转了,但似乎并没有感觉到体力不止。

    我该是属于夜的,白天里我的脑子里只有工作工作,只有夜里,才让我感到我是需要苏山的爱的,苏山也是一样,需要温暖。

    这天终于等到了苏山回来,因为应酬苏山又喝了酒,他的老毛病开犯了,胃部时不时让他疼痛难忍,苏山开始抽烟,一支接着一支,依偎在苏山的怀里,嗅着烟雾缭绕,心莫名的在跳。

    我们就这样相拥偎坐在沙发上,对于苏山来说,他几乎没有周末的概念,而对我周末则是很难耐的,只想在周末有一个亲人陪伴,时常问自己,是真的寂寞么?还是真的孤独?我无法回答自己。

    来到这个南方的城市很久了,家乡的记忆已经记不太清楚,儿时的磨难是我生命里的一笔财富,所以相对于同龄人来说我多了一份坚持一份承受,曾有大学里的同学劝我嫁个有钱人好了,这样不仅可以解决我的下半生,而且还可以照顾老家的父母,是呵,我多想多想拥有太多太多的金钱,那是我的梦,念大学所有的费用都是我自己利用课余时间打工赚来的,但我还是无力帮助老家的妹妹,妹妹小学没有毕业,在离老家不远的县城里的一个饭店做服务员的妹妹是我的心病,于是,工作后我拼命地乃至疯狂地赚钱,除了给自己留下生活费外,全都寄回了老家,唯一的祈愿就是妹妹能找个好人家。

    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我依然清贫,繁华的都市里我依然固守着自己的信念。孤傲不是我所刻意的,别人周末惬意地享受对我则是一种奢侈,与众不同也不是我的追求,万物冥冥之中自然会有它自己所遵循的规律,所以我固执地坚守着自己的心灵,除了自己的心,除了自己的身体,完全我被优胜劣汰的社会同化了进去。

    每月发了薪水后去邮局成了我的习惯,我和苏山的认识就是从我给苏山的女儿做家教开始的。

    大学毕业后,明知我没有多余的钱去付昂贵的研究生学费,但我还是参加了研究生考试,考进了那所著名学府,不为别的,只为自己的一份执着。当别人带着欣喜和兴奋走进了我梦寐以求的学府时,站在都市的街头,我哭了,眼望着那所学府的大门,那纸鲜红的录取通知书在夜风中粉碎飘扬消逝。

    “有没有一扇窗,能让你不绝望?

    看一看花花世界原来象梦一场

    有人哭、有人笑、有人输、有人老

    到结局还不是一样?

    朋友别哭,我依然是你心灵的归宿

    朋友别哭,要相信自己的路

    红尘中有太多茫然痴心的追逐

    你的苦,我也有感触。

    有没有一种爱,能让你不受伤?

    这些年堆积多少对你的知心话

    什么酒醒不了?什么痛忘不掉?

    向前走,就不可能回头望。

    朋友别哭,我依然是你心灵的归宿

    朋友别哭,要相信自己的路

    红尘中有太多茫然痴心的追逐

    你的苦,我也有感触。

    朋友别哭,我一直在你心灵最深处

    朋友别哭,我陪你就不孤独

    人海中难得有几个真正的朋友

    这份情,请你不要不在乎。”

    我不坚强,我很脆弱,我爱哭,而且随时我都可能哭出来,这首歌一直伴着我,每当我坚持不住想要倒下的时候这首朋友,别哭成了我的支柱,我是自己的朋友,我深深地爱着自己。

    曾经的曾经,恋过爱过痛过,大学时代的魏云普始终不明白我为什么放弃读研,又为什么选择了南下,尽管他说我读研所有的费用都由他来承担,我还是拒绝了,我不肯接受别人的帮助,在我以为这种帮助就是对我的一种伤害一种怜悯,如果让单纯的爱转化成一种报答,我会受不了,在和魏云普的冷战中,我们不再相互信任,一度以为就此结束,再也不会有开始,曾经相爱的人现在因了某个问题某件事情发生了歧义,造成不能相互谅解。

    蝴蝶的心,是玻璃做的

    所以,我们注定无法苍海桑田

    比翼齐飞的,不会是你我,不会

    原以为,只有爱情与誓言可以寄托

    却发现,那么美、那么深,那么深的啊

    却正是寄托的苦痛,离开,竟然可以那么的轻松,不回头

    魏云普留下了这些字迹给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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