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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小说网 www.18xs.cc,沉默百灵文集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那天收拾行李去牛城,说是行李其实只是简了又简的两个小包包,一个里边盛着手机,数码相机,准备路上消磨的mp3。一个包里装了女儿在路上要吃的各样零食。

    十二点半的火车。买票的人不太多,可一到车站就有匆匆的感觉,生怕迟了、错了。候车室里晃荡着不同面孔的游客。

    火车晚点几分钟,应该还算快的,等到一声长笛后扑入视野,大家都张望着选自认为合适的上车位置,待那巨虫终于停下,又各自跑着去各个打开的车厢门口,蜂拥而上。

    半路上车的很少有座,找个插足之地站下,又多了层对身边坐着人的抱歉,总感觉大热天抢了人家的空间,好在人都谦和,虽没有让座的意思,却耐心告诉你下站他就下。

    终于在下次停车前找到不错的座位。于是后来者就有站在身边以同我刚才样的表情探寻和期待的,偶尔就想,有钱人谁坐这车?

    且不说一路并不算劳顿,不说出了站台张望着找人。等终于到了要去的地方,混进茫茫的城市人流,那日子,亦如家乡一样的繁琐而平淡。

    听小妹说,茶店隔壁的马师傅死了,死得很突然,也有点冤。因为厂里破产跟他们所有的职工都没有交代,三、四千万的房产给工人说卖了500万,几个领导招兵买马继续生产,开发商来下逐客令停水停电,那老马上午生了点气说他们“土匪”中午喝了酒睡着了居然再也没有醒来。相熟的人都觉得惋惜,说刚刚五十岁的他这几年一直在家给老婆孩子做饭,精心调理生活,是个那么热爱生活又有点郁闷的男人,说他中午还发了面晚上要蒸包子。说如果跟人吵架了突然死去还能找到冤头债主。

    在这样的氛围中我好像也受了感染,感觉那两天的雷雨很邪乎,有种飘泊异乡,天涯孤旅。世事无常,人命危浅的惆怅。

    当一场大雨倾盆而下,我站在阳台看对面楼下那些小摊点,都是用篷布搭起来的简易餐厅,密密麻麻的分布在道路两侧,平日里总看见他们用那些不算洁净的餐具切削煮捞,这时候倒特别的安静,雨水漫过那些浅浅的台阶,流到屋子里,有人钻到里屋避雨,有人在清扫积水。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每个面孔都是陌生的,但我分明从那些陌生的看似安静的面孔里看到了同样的表情,奔忙,劳碌,无奈。等到雨稍稍停下来,那些小摊位上便有了零零散散的吃客。那些吃客的模样,也不都是寒酸落魄的,于是就想,那些饺子啊面的味道也许并不差。

    有点事情耽误在市政府那条街上,在一棵树下等车的瞬间,看见一伙人超过马路,径奔市政府大门,扯起一个白底黑字的横标,跪下拦了就要出门的两辆汽车。保安上来连推带搡,远远的听见有人哭喊。也不知为什么就在那些人对天一跪的瞬间,我热血奔流,心泪暗涌,他们有什么经历我不知道,是不是刁民也不好说。想起了古戏曲中的拦轿喊冤的镜头,过去了几千年几百年,情形却还是那么的相似。这些老百姓是把政府当做伸冤昭雪的包青天?我偷偷拿出带在身边的相机拍了几个乱哄哄的镜头,可惜不太清楚。好在,等到行人慢慢聚拢来,那一伙人已被驱散了。

    牛城的郊外群山连绵,出了熙熙攘攘的闹市,新鲜空气怡人美景扑面而来,几天来的郁闷似乎一下子释放出来,不知不觉羡慕起山里的人了,哪怕粗茶淡饭,哪怕闭目塞听?可事情哪里又那么简单?沿途的山坡上,好几处用硕大的宋体字写了“少生快富”的标语。

    清灵毓秀的天梯山不算高峻,却有无限美景。一路纵情饱览。咬牙直上,隔不远就有卖食饮饰物的山民。多是上了点年纪的妇女,谈话中,知道他们每天背这些东西上山下山,抢做生意的好位置。在他们眼里哪里还有好风景?不过也许有吧。

    不知不觉捡了这些不相关联的旧事的残片,权作一个懒人出游几天的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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