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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少爷韦声:二哥,最近还好吧?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兄弟俩并不能常常见面,但是上次见了他一次面后,二哥的事全靠二嫂您了!

    雪云:这是我应该做的。

    三少爷韦声:虽然,我们兄弟俩从小感情不错,但是二哥还是很愿意听二嫂的话,说一句话比我一堆废话有用得多,这我也知道。其实二哥现在最需要的还是二嫂您,即使身体好不了,只要你还在二哥身边他就能安心。

    雪云:这正要回去照顾他,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吃药?

    三少爷韦声:可能我们全家人都很自私,这一点上二嫂您千万不要见怪

    雪云口是心非道:怎么会呢?

    三少爷韦声:吃完晚饭后,我会过去看二哥的。

    33.时间:下午。未时。

    场景:韦家大宅。

    人物:二少爷韦义。雪云。小水。

    韦义:听说,你也想去?原来你这么想去啊?是韦老夫人,一直反对?那小水呢,她也要去吗?

    雪云:小水也去。

    韦义:这么说来,明天你要一整天都要照顾我了,就我们两个人吗?

    小水过来说道:这是韦老夫人的意思。

    雪云:今天是想吃什么说一声,我让小水从厨房给你端过来。

    韦义:不用了,今天没胃口。

    雪云:不舒服吗?

    韦义:不是。

    雪云:先躺一会儿。

    韦义躺下后,疲倦道:只是有点累。

    34.时间:上午。辰时。

    场景:韦家大宅。

    人物:韦老夫人。雪云。大少爷韦名。三少爷韦声。管家。其他家眷。

    一辆外国西洋车停在韦家大宅大门外。

    雪云来护送韦家一行人。

    管家:韦老夫人,请上车吧。

    韦老夫人:三儿,上车吧。到我这儿来,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

    三少爷韦声:我想和大哥一起坐。

    韦老夫人固执道:三儿,过来!

    三少爷韦声:为什么非要我过去呢?把我当成什么了?逃犯吗?

    管家:三少爷,请上车吧。

    韦老夫人:上去!

    三少爷韦声很是不情愿跟韦老夫人一同上了车:

    韦老夫人隔着车窗说:雪云,好好照顾义儿,知道吗?

    雪云:知道!

    35.时间:正午。

    场景:韦家大宅。游廊。

    人物:雪云。赵先生。

    谁料,门开了,赵先生痛苦的表情,强忍疼痛着,雪云惊了一跳,注意到他的脚不似往常,可能脚部受伤了。

    雪云一下子忘掉什么忌讳,毫不避嫌道:你怎么了,要不要我扶你进去?

    赵先生口里仍乱嚷道:好痛啊!快痛死我了!

    进去后,赵先生悄悄地关上了门。

    扶他坐在椅子上,雪云问:你的脚是怎么伤的?

    赵先生避开话题道:快别提了,你能不能扶我到床上,我想躺一会儿。

    反而便雪云的自尊践踏得体无完肤,像个傀儡没了人格,赵先生仍死死双手捆着雪云,突然之间他一下子吻住了雪云

    雪云责怪道:原来你是故意的,装作脚痛骗我到这里来?

    赵先生十分把握道:那又怎么样,我知道你喜欢。

    她抑制不住狂跳的心,更禁不住他疯狂的行为。

    36.时间:正午。

    场景:韦家大宅。西厢。

    人物:雪云。二少爷韦义。

    这时,独自一个的韦义,又咳嗽了,喉咙里像一根直硬的刺,口里喊道:雪云!雪云!

    叫了半天,仍然无人回应。

    雪云掀帘进来,轻轻呼唤道:韦义!韦义!

    韦义朦胧间听到有个人在叫他,睁开眼,正是雪云。

    韦义质问: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

    雪云躲避他的目光,异样的语气道:我去吃午饭去了,所以才去这么久。

    韦义:就叫个丫鬟给你端来就可以了,何必让你亲自跑一趟呢?

    37.时间:傍晚。

    场景:花园某一角落。

    人物:雪云。赵先生。

    赵先生:这会儿韦老夫人也该回来了吧?

    雪云:你怎么也出来了?让人看见,会说闲话的?

    赵先生:所有人都不在,还会有谁看见?

    雪云:这样总是不太好

    赵先生:怕什么?等到韦老夫人一回来,所有人都回来了,以后还有我们单独说话的机会吗?

    雪云:以后,我们还是少见面为好。

    赵先生:你还是怕吗?我们都已经

    雪云:不要再说了!会让人听见的!

    赵先生:以后再见面,就算是无意,那我们见了面都应该说些什么呢?

    雪云:那就什么也不要说!

    赵先生:难道你不想我吗?

    雪云:我都已经告诉你不要再说了!怎么越说越过分?

    赵先生:可我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过分,难道想一个人就是很过分的事吗?

    雪云:你知道的。在韦家绝对不可以。

    赵先生:我可不是韦家的人。我还是有自由行动。

    雪云: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赵先生:怎么会是乱说呢?我可没说什么啊。

    雪云:一会儿韦老夫人回来了,我们最好应该避着点儿。我先走了。

    赵先生:雪云——

    雪云纠正道:最好叫我韦夫人。

    38.时间:下午。申时。

    场景:韦家大宅。厅堂。

    人物:韦老夫人。雪云。小水。

    韦老夫人似有倦色,满载而归使她忘记了疲惫,思索了一会儿,露出笑容道:如果义儿的病能彻底康复,改日我们全家一家会还愿,感谢佛祖度我的义儿早日度过难关。

    雪云:不如我扶你回房间休息吧。

    韦老夫人并不看她,一口拒绝道:不用了,你还是陪义儿吧。

    小水哭红的眼,正怏怏不乐走进来,雪云察觉到,关问道:小水,发生什么事了?

    小水哽咽道:夫人,我母亲她昨夜过世了,我

    小水伤心地流下泪来,呜呜地哭出了声。

    雪云一阵心酸,脸色暗下来,安慰道:别难过了,节哀顺变吧,不如你先回老家去看看

    雪云转身进了屋,再出来时手里捧着不知包裹什么东西,递至道:小水,虽说你我是主仆关系,你会用着它,回去看看吧。

    小水打开看了看,一共是十个大洋,惊讶道:这这也太多了,韦夫人,我不能要,这可是您的私房钱。

    雪云连连阻止道:小水,你一定要收着,听我的话,收下它。

    小水心里对韦夫人充满了感激,谢过韦夫人后马上回屋收拾包袱,打算今天下午离开韦家,回老家奔丧见母亲最后一面。

    39.时间:晚上。酉时。

    场景:韦家大宅。西厢。

    人物:韦老夫人。二少爷韦义。雪云。三少爷韦声。管家。

    韦老夫人:今天怎么样了?

    韦义:都回来了?是刚回来吗?都累了吧?刚回来,不用这么急得看我,可以等到明天一大早再过来也不迟啊。噢,三弟也来了?

    三少爷韦声:二哥,我过来看看。

    韦少爷:这段时间也该学乖了。三弟这人是贪玩了点,这一路上没有给你们添麻烦吧。

    韦老夫人指着三少爷:我一直都在看得他,当然他也不敢乱来。

    三少爷韦声诉苦道:可不是嘛,看得好紧。

    韦老夫人:你还说?趁我不在你眼前时,你可真会找个适时机会马上开溜,要不是我早就察觉出来,看你还能往哪儿溜去?别以为每次都可以在我的眼皮底下顺利溜出去,这一次我绝对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三少爷韦声看着韦义说:二哥,你气色可不太好啊,是不是又犯了?

    韦老夫人:你看看你的脸色,这么苍白,像一张白纸似的,是不是哪儿又不舒服啊?

    韦义:没什么。睡一会儿就好了。

    韦老夫人:是不是雪云没有好好照顾你啊?

    韦义:雪云一直都在照顾我。

    韦老夫人从一进门,对韦义嘘寒问暖的,倒是对雪云视若无睹。

    见韦义这么说,雪云一直不说话。

    三少爷韦声:不关二嫂的事。

    韦老夫人瞪了三少爷一眼:这会儿,没你的事!

    三少爷韦声马上闭嘴:

    40.时间:晚上。酉时。

    场景:韦家大宅。西厢门外。

    人物:韦老夫人。三少爷韦声。管家。

    韦老夫人:不用送了。回去后,好好照顾义儿。

    雪云:我会的。

    韦老夫人:今天看到义儿脸色一直不太好,心里不能不担心。我可不想让义儿有什么事,如果再出什么事,我就拿你是问。

    雪云:我会让他好好休息。

    韦老夫人:最好是这样。

    三少爷韦声见状道:起风了。韦老夫人,我们该走了。

    韦老夫人:你急什么?这么着急回去啊?

    三少爷韦声:不是。我怕您老人家站太久了,会着凉的,关心您嘛。

    韦老夫人:是不是又有什么鬼主意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是我说你,有时间的话先把自己管好了。就你这样,还想替别人出头?

    三少爷韦声:韦老夫人,我们是不是该走了?回去我给您老人家沏一杯热茶,朋友送的,可是上等的铁观音。

    韦老夫人:好了,我不说了。

    三少爷韦声:二嫂,改天过来看你。

    韦老夫人:走吧。这天儿,还真是越来越冷了!

    三少爷韦声:我们走吧。

    韦老夫人:好了,我们都走吧。

    管家:知道,韦老夫人。

    雪云站在门外,看着他们越来越远去的身影。再抬头看看天色,心里一阵阵寒冷。

    41.时间:亥时。二更。

    场景:韦家大宅。西厢。

    人物:雪云。二少爷韦义。赵先生。

    这时,韦义咳嗽声惊动了雪云,赶忙过去看看。

    雪云不停地抚摸他的胸口,重重疑虑道:怎么又发作了?这会儿没有按时服药,小水小水

    雪云这才想起小水已回老家奔丧去了,看来独自一个人照顾韦义还真照顾不来。

    雪云对韦义嘱咐道:我去一下厨房,让别的丫鬟给你煎药。

    雪云兴冲冲地直奔到厨房,思想混乱极了。

    当走到半中央时,却被赵先生硬拖到他的房间里。

    雪云猛吃一惊,定睛一看,娇羞道:你疯了!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要是被人撞见,不光是你在韦家无立足之地,也会连累到我。

    赵先生此时热情奔放,心里头一股势不可挡的感情,哪肯轻易放过他,用玩世不恭口吻道:难道你不想我吗?要不,你怎么会无端无故来到这里?

    雪云看不惯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啐道:想你?别自作多情了!

    赵先生:春宵一刻值千金,别这么扫兴。

    可雪云想起病卧在床的韦义,还在等着她端汤送药,何况他的病一刻都不能耽误,一想到这里,雪云欲拔脚就走,顾不得他苦苦相求。

    赵先生焦了心,机灵一动喊道:——雪云!

    雪云快步捂住了他的嘴,小声道:你想让所有人听见不成?好了,别意气用事了,我真的不能再呆下去了。

    赵先生顿时温柔起来,带着孩子气式的语气道:留下来,好吗?

    雪云的头脑如被搅拌机不停地把思想搅混成一片,最终还是依他的话留在他身边。

    42.时间:下午。申时。

    场景:韦家大宅。西厢门外。

    人物:雪云。二少爷韦义。

    雪云在自己屋里打扮一番后,从东厢出来。

    韦义听到出门的声响:要出去吗?

    雪云停下脚步,仍站在原地:噢,

    韦义:一会儿能回来吗?

    雪云:不是一会儿就要到吃饭时间了吗?如果你肚子也饿了的话,我给你端过来。

    韦义:是吗?那你端过来,我就吃。

    雪云:多喝点汤。

    韦义:我也吃。

    43.时间:下午。申时。

    场景:韦家大宅。

    人物:赵先生。韦典。若干孩子。

    赵先生:好了,下课时间到了,明天再来吧。

    韦典对着前面的孩子悄声说:一会儿出去玩吧。

    赵先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韦典对后面的孩子小声道:这回我能赢你。

    后面的孩子也说:上回你就输了,这回你还会输。

    韦典对后面的孩子:我一定能赢你。

    赵先生:好了,就到这儿吧。

    44.时间:下午。申时。

    场景:韦家大宅。

    人物:雪云。赵先生。

    赵先生:你是等我吗?等很久了?这回,不怕被别人看见了?

    雪云:我没有。我不是等你。

    赵先生:真的不是这样子吗?

    雪云:只是路过。

    赵先生不相信的语气:噢,真的路过吗?这个时候,我也下课了,好想回屋好好休息一下。

    雪云:那我该回去了。

    赵先生:回去?当真喜欢那个充满药气的空气吗?我还真有点纳闷,女人的爱好是不是有点怪了点儿,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回去吗?

    雪云:这是韦老夫人的吩咐。

    赵先生:那就是说这根本不是你自己的意思?

    雪云好像被他看穿了般:

    赵先生:你看,这种空气呼吸起来多么新鲜,跟你说话的人可是一个正常健康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有哪个女人心里不是如此强烈的期盼?还是说,在世间除了你之外

    雪云:不要把我扯进去。

    赵先生: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雪云:我要去见韦老夫人,恕我不相陪。

    赵先生:这是你真面目吗?我真想看看你真面目,雪云。

    雪云欲要离开:一会儿在韦老夫人面前,请赵先生收敛一点儿。

    赵先生:你会来找我的!

    45.时间:下午。申时。

    场景:韦家大宅。

    人物:韦老夫人。三少爷韦声。雪云。赵先生。韦典。

    韦老夫人:韦典这孩子,一点儿都不让人操心,就是平时太贪玩了点,跟三儿一样。

    三少爷韦声:跟我一样还不好啊?像我这么风流倜傥的美男子,世间已经少有了,就如稀世之宝,世间难求!

    韦老夫人:你看看你,给你几分颜色还真开起染房来了!

    赵先生:三少爷可真会开玩笑!

    韦老夫人:不过,三儿的确很逗人开心,就是这一点好。

    赵先生:三少爷生性幽默,童心未泯啊!

    韦老夫人:可不是嘛。噢,对了,赵先生,我叫丫鬟做了汤给你,一会儿就会端到你房里。

    赵先生:韦老夫人,您太客气了!

    韦老夫人:应该的!

    赵先生:那就谢谢韦老夫人了!

    46.时间:傍晚。酉时。

    场景:韦家大宅。厅堂。

    人物:韦老夫人。三少爷韦声。雪云。其他家眷。

    韦老夫人:义儿,今天胃口好吗?

    雪云:我已经叫丫鬟给韦义端过去了。

    三少爷韦声:二哥他最想看见的还是二嫂您

    韦老夫人:在饭桌上不要说不应该说的话。三儿,你也吃吧。

    三少爷韦声:这是韦老夫人最爱吃的菜。来,我来夹一下。

    韦老夫人:以往经常看不到你人影儿,看来真的学乖了。

    三少爷韦声:哎,看来我不学乖不行了。

    韦老夫人:你看你这嘴都是油下次我让你光吃素菜好了。

    三少爷韦声:啊?我可不是和尚。

    47.时间:晚。亥时。

    场景:韦家大宅。

    人物:二少爷韦义。雪云。

    韦义一阵剧烈的咳嗽:雪云——

    雪云:韦义,你怎么样了?

    韦义有气无力道:我想喝点水

    雪云:喝水吗?

    雪云去倒水,哪知在亲自去喂韦义喝水时,韦义的嘴角边流出一滴滴水来,雪云用手帕上前去擦拭。

    哪知,韦义又是一阵剧烈咳嗽,一股鲜血正好吐在了雪云的手帕。

    48.时间:晚。

    场景:韦家大宅。西厢。

    人物:韦老夫人。大夫。

    韦老夫人焦急的语气:我屡次三番地叮嘱,你是怎么照顾他的?昨天,到底有没有给他按时服药,怎么一夜之间更严重了呢?

    韦家请了大夫,正给韦少爷看病,他的表情无法捉摸。

    大夫:韦老夫人,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康复的快慢也不同,这与人的免疫力很大关系,这也无法,只要按时定服,如不出意外,暂且还能保住一条命。

    大夫切切嘱咐,韦老太太一时还没搞明白状况,仍糊涂道:我怎么听不懂,到底有多少痊愈机会?

    大夫直言道:是药三分毒,久服后难免有副作用,入骨三分,如今病入骨髓,有得有失啊!

    这一句话如惊天霹雳,韦老夫人浑身瘫软起来,感觉天地间天旋地转,头脑一片空白。

    送走大夫后,韦老夫人煞白的脸,终于哭出来:我的义儿啊!你的命好苦,这叫我怎么办,你还没好好享受生活,就要一辈子受苦!

    49.时间:子时。三更。

    场景:韦家大宅。西厢。

    人物:韦老太太。二少爷韦义。雪云。

    又隔了一会儿,管家凑近韦老夫人身旁道:夜深了,该乏了!韦少爷正躺着呢。

    韦老夫人应了一声:嗯,义儿怎么样了?

    管家回答道:服了药,烧退了,估计明日差不多就好了。

    韦老夫人起身,不禁摇晃了几下,到底年老力哀,挨不住长夜漫漫,感觉头昏眼花。

    雪云不声不响地坐在另一屋内,韦老夫人掀帘出来,雪云站起身不知道该什么:嗯——

    韦老夫人:以后千万别让我再看到你,韦义的命差点栽在你手里,我千嘱万咐过你,难道非要等到出大事的时候你才高兴?你也要想想你自己是什么身分,在韦家可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真不知道你的心到底都用在哪里?明天我一会儿再过来,若再好不了,你就跟去陪葬!

    韦老夫人狠狠地训了一顿,雪云把冤气咽到肚子里,欲哭无泪。

    50.时间:子时。三更。

    场景:韦老夫人房间。

    人物:韦老夫人。三少爷韦声。

    三少爷韦声:您也累了,先睡一会儿。

    韦老夫人:三儿,我这心里头堵得慌啊

    三少爷韦声:不要想这么多了!

    韦老夫人:我担心义儿啊

    三少爷韦声:二哥不会有事的!

    韦老夫人:三儿,你也累了,回去睡吧。

    三少爷韦声:我来扶您。

    韦老夫人:几更了?

    三少爷韦声:三更了。

    51.时间:上午。辰时。

    场景:韦家大宅。某处走廊。

    人物:雪云。三少爷韦声。

    三少爷韦声:二哥,已经没事了吧?

    雪云:已经无大碍了。休息了几天,就是身子还很虚弱。

    三少爷韦声:二哥,在我很小时候看他身子骨就不好,不像我和大哥出来到处玩,二哥的心情我也理解。这几天,韦老夫人心情也不是很好,一直都担心二哥的身体。

    雪云:我也希望他赶快好起来。

    三少爷韦声:我知道,为了细心照顾二哥,您也累吧。

    雪云:我倒没什么。只是韦义他自己也要争气,我付出的辛苦总算才没有白费。

    三少爷韦声:恐怕,二哥他自己比谁都想赶快好起来。

    雪云:你这是见韦老夫人吗?

    三少爷韦声:是啊,听说韦老夫人这两天上火了。

    52.时间:戌时。一更。

    场景:韦家大宅。赵先生房间。

    人物:雪云。赵先生。

    赵先生:你是说他得肺痨,这可是慢性传染病,韦老太太怎么还让你和他共居一室呢?雪云,听我说,尽快远离他!

    赵先生说到最后一句话似敲响的警钟,又接着说:一个肺痨鬼还不够,韦老夫人也是厉害的角儿,你这样在韦家逆来顺受的早晚会把你逼死的!

    雪云发出求助的目光,靠着赵先生厚实的肩膀,眼噙着泪水道:一直都是过得心如死灰的日子,无论怎么样,这样的生活是无所谓,希望以后你还能在我身边。

    赵先生道:雪云,别说这些了,好不容易才见面,就应该更加珍惜现在。

    雪云不可理解道:难道,你一点也不在乎我以后的出路吗?

    赵先生拥抱着她说:我当然在乎,只是一切要从长计议,凡事要慢慢来,急不来的。

    雪云担忧的神色说:韦家的规矩一向很严,我是怕

    赵先生只认为她胡思乱想,不以为然道:你想太多了,除了你和我,谁知道呢?

    雪云:你根本不了解韦家,韦老夫人很注重韦家名声,她希望嫁入韦家的媳妇儿都要以夫为天,必须忠贞不渝,更希望为韦家建造贞牌坊。

    赵先生搂着她,哄道:好了,别想那么多,以后小心点就行了。

    53.时间:亥时。二更。

    场景:韦家大宅。西厢。

    人物:韦老夫人。雪云。小水。刘妈。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在看着雪云。

    雪云无地自容,尤其韦老夫人如一把锋利的刀似的怒眼,令雪云为之战栗。

    韦老夫人严谨刻板的脸,吆喝道:这个时候你又去哪儿?韦义还是你丈夫,你一辈子都是韦家的媳妇儿。是不是对韦家到底有什么不满?觉得委屈吗?还是我们韦家待薄你了?刘妈——

    “啪——”刘妈劈头盖脸过来地重重一巴掌打在了雪云娇弱的脸颊,清晰可见的五道手印。

    韦老夫人无动于衷,说道:如果下次再让我发现你没有好好照顾韦少爷,再扇你五巴掌,记住了吗?

    雪云忍痛道:是,记住了!

    韦老夫人一行人走后,雪云耐心地端汤送药,今日的情况侥幸能躲过,下次还能例外吗?

    韦义打着小盹儿,一种苦涩的草药味刺激他的嗅觉,韦义清醒过来。

    韦义惝怳中,瞧见她白皙的脸庞有令人痛心的血印子,他心下明白了。

    韦义疼惜道:是不是我妈又为难你了?说到雪云的痛处,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韦义见状,不知如何安慰,只焦灼道:是不是打痛了你?到底为什么事要打你呢?雪云,别哭了!

    韦义全心全意系于她,别无他法欲起身。

    雪云急忙阻止道:快躺下,韦义。

    重新盖好被子,心也平静下来,说道:我已经没事了,你快把药喝了吧,我就真的没事了。

    雪云婉拒道:韦义,你自己要好好休息,你好好静养,养病时不允许别人打扰你,这对你身体康复会有影响的。

    韦义心如明镜,脸色顿时冷酷下来,看到雪云背对着他,直径往外走出去了。

    54.时间:亥时。二更。

    场景:韦家大宅。赵先生房间。

    人物:雪云。赵先生。

    赵先生:这下可好,就算是生来是少爷的命,如死了魂不得已一辈子躺在床上,不能下地,也无法生活自理,看来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赵先生敞开心怀,独自在房间吹嘘了一番。

    雪云:别这么说,他也很可怜的。

    赵先生嘴角边泛开笑意,自斟自饮道:命里没有那福气,怨不得别人,何况你对他尽心尽力了,也算是仁至尽义了,如果没有其他的男人,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雪云被他一番甜言蜜语快溶化了,柔情似水依偎在他怀抱中,眼角不禁荡漾着柔波,笑说:谁是你的人了?可别忘了,这可是韦家!

    赵先生:那又怎么样,侯门似海,趁早跳出来!一个诺大的韦家整天气沉沉的,把活生生的人躺在坟墓根本没有什么分别,根本生不如死嘛!

    55.时间:子时。三更。

    场景:韦家大宅。西厢。

    人物:二少爷韦义。雪云。

    韦义:是雪云吗?你刚才去哪里了?

    雪云:我没去哪里,只不过把门关紧了,免得夜里着凉。

    韦义半信半疑道:是吗?

    似乎看到一条隧洞终结之光,离他越来越远了。

    56.时间:戌时。一更。

    场景:韦家大宅。西厢。

    人物:韦老夫人。韦义。雪云。小水。

    小水:韦少爷已睡了,韦夫人您休息,有我照料就可以了。

    雪云原本光泽的脸有点褪了色,仍如往常尽到责任。

    雪云徐步而来,走近道:小水,你的脸这么难看,可别勉强,好好照顾自己。

    小水强颜欢笑道:韦夫人,我不在的时候,辛苦您了,从今以后,就交给小水来做。

    小水又端着药进来,那药气热气腾腾的,冒着一股苦涩难闻的热气,见韦夫人面露疲倦神色。

    雪云才说:小水,你快把药端到韦少爷那儿,你忙你的。

    小水嗯了一声,掀帘进去了。

    紧接着,韦老夫人又来看望韦义。雪云收住心,迎上去,一看到韦老夫人的脸色心里还有点胆怯。

    韦老夫人人仍冷言冷语道:韦义有没有吃药,气色怎么样?

    雪云低着头,小心道:正在吃药,没有耽误。

    韦老夫人:怎么,是谁在服侍他吃药,是你吗?

    韦老夫人吃惊的表情,一个冷光射视过来,令雪云站在那里惊慌失措起来,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雪云如实答道:不是我,是小水服侍的。

    一语未了,刘妈冲上来,恶狠狠地朝她脸面上扇了两巴掌。

    韦老夫人生气道:你是嫌他肺痨子,巴不得避着他,才让小水做这做那的!

    雪云捂着疼痛的脸,极力解释: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韦老夫人:住嘴——,这儿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韦义:妈,不要再为难了雪云了,她也不容易啊!”

    躺在病床上韦义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响亮的两巴掌,如打痛自己身上一般。

    韦老夫人怒气未消,又卧床久病的韦义一心一意为雪云说好话,恼羞成怒道:她不容易,我容易吗?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从小你的身子一直不好,还不是我最为你操心,要说难,还轮得上她吗?

    雪云在那客厅暗自歔欷不已,黯然神伤。

    韦义怕雪云听得不舒服,调解道:妈,别再节外生枝了,有话好好说。

    说急了,一阵咳嗽,想得脸胀红了,咻咻的鼻息,看样子很令他痛苦。

    韦老夫人见状,忙问道:你怎么样了?看你病成那样子,我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照顾你的?

    韦老夫人站了起来,摆摆手,一脸疲倦道:我也累了,义儿你可要看好你的媳妇,可别让欺负你,好自为之!

    韦义掀起被,挣扎起身,雪云忙阻止。

    韦义长吁短道:委屈你了,这都怪我没能保护你。

    57.时间:子时。三更。

    场景:韦家大宅。赵先生房间。

    人物:雪云。赵先生。

    雪云又神使鬼差地敲响了赵先生的房间。

    雪云一脸郁悒,鲜红的巴掌印非常醒目,不得不揪人的心。

    赵先生身如火炭,万分心痛道:听说韦老夫人又来难你了,你知道我不方便去看你,幸好你来到这里,让我看看,雪云

    雪云被一番怜香惜玉的话,实在感动不已,又见她有泪容。

    赵先生又说:要不要我给你揉揉,真狠心啊!

    雪云截住他的话,示意他只要寸步不离陪伴她身边,就是灵丹妙药也不为过。

    赵先生搂着她,两个人黏得如棉花糖谁也离不开谁,然后宠着她说:雪云,这一刻你是属于我的,一辈子永远都是属于我的。哎,今晚别回去了。

    雪云娇弱的声音:那怎么行?韦家一向家规森严,你不怕,我还怕呢。

    58.时间:上午。巳时。

    场景:韦家大宅。东厢。

    人物:雪云。小水。

    雪云问:小水,韦少爷怎么样了?

    小水天真烂漫只闷闷不乐道:韦少爷今天不太好,脸色很难看,韦夫人您快去看看吧。

    雪云止住道:小水,你先去照顾韦少爷,呆会儿过去。

    59.时间:下午。酉时。

    场景:韦家大宅。东厢。

    人物:雪云。小水。

    小水端来刚做好的菜肴,上面冒着热气,轻轻地放在韦夫人的屋里。

    小水很兴奋道:韦夫人,这是新鲜的白莲粥,刚炖好的。

    说着,便熟练地盛在另一碗里,直接递给雪云手里。

    雪云病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来,一股油腥味刺激鼻子,传至心里一阵回旋似的反胃,恶上心头。

    小水急问道:韦夫人,您还好吧,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瞧瞧

    雪云心下疑惑,自觉不适,闪电似的阻止道:不要,小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先去忙你的。

    打发了小水后,雪云更是心事重。

    60.时间:下午。申时。

    场景:韦家大宅。赵先生房间。

    人物:雪云。赵先生。

    几天后,雪云偷偷去见赵先生,好不容易来见他就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他,赵先生拉着她的手,见她一脸迟疑,言语之间吞吞吐吐着,不知什么事让雪云这么郑重其事的样子。

    雪云认真打量着他的表情:我我可能害喜了!

    赵先生不敢置信诘问道:什么意思?你怎么随便肯定那就是我的?

    雪云肯定道:就是你的!

    雪云极力捕捉他脸上她渴望见到的某种光彩,可是看到的一片迷茫。

    61.时间:阳光灿烂。

    场景:韦家大宅。

    人物:雪云。赵先生。小水。

    雪云看见赵先生在韦家大宅门口外,在跟一位素未谋面的妇女说话,看样子好像很亲昵的样子。

    雪云见状,心生疑惑,心里在想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小水:韦夫人

    雪云顿时走神,不知小水在叫她。

    小水:韦夫人

    雪云回神过来:噢。

    小水:韦夫人,在看什么呢?

    雪云:没什么。

    小水:韦夫人,我们走吧。

    62.时间:上午。巳时。

    场景:韦家大宅。西厢。

    人物:二少爷韦义。雪云。小水。

    第二天,雪云正为韦义喂药。

    小水进来道:韦夫人,让我来吧。”

    外面一片嘻闹声,孩子们互相追逐游戏的欢声笑语。

    雪云好奇道:今天,他们没课吗?

    小水喂完后,放下药碗说:是这样的,赵先生已经离开韦家了,从今天开始不教课了,好像因为什么事非要走,所以孩子们落得清闲正玩呢。

    雪云惊跳了一下,失言道:离开韦家?什么时候的事?

    小水背对着他,根本看不见她的表情,说:大概今天一大早匆匆忙忙走了,他跟韦老夫人辞别时,我也在旁边

    不等小水全部说完,雪云眼前漆黑一片,顿感天旋地转着摸不清方向,眼前空白起来

    63.时间:上午。多云。

    场景:韦家大宅。东厢。

    人物:韦老夫人。雪云。大夫。小水。

    大夫:韦老夫人,韦夫人已经害喜了,已有一段时间,好生休养吧。

    韦老夫人一头雾水,听完大夫的话,韦老夫人双眼疑惑看着昏迷不醒的雪云,心里充满了问号。

    待大夫走后,惟独叫小水留下照顾韦夫人,还特别吩咐没有她的允许,不许韦夫人擅自离开房间一步。

    64.时间:上午。阴云。

    场景:韦家大宅。西厢。

    人物:韦老夫人。二少爷韦义。

    韦老夫人把雪云害喜的消息告诉了韦义,然后问道:显然你心里有数,我问你,雪云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我总觉得事有蹊跷

    韦义一下子被蒙住了,一动不动瘫躺在床上,睁醒着眼,默然无言。

    65.时间:亥时。二更。

    场景:韦家大宅。东厢。

    人物:韦老夫人。雪云。小水。

    韦老夫人此时像猫一双精明熠亮的眼睛,稍有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双眼。

    韦老夫人隔了几天又看去看韦少爷。见到雪云无言的流泪,问小水道:她怎么了?

    小水如实道:韦夫人,她醒来后不吃不喝的,哭了好长时间,也不言不语的。

    韦老夫人憎恶轻视着她,对着小水道:行了,你下去吧,你先去照料韦少爷。

    韦老夫人坐下后,打开天窗说亮话:一个巴掌拍不响,这是孤掌难鸣。别跟我说你是被逼迫的,出了这种伤风败俗的丑事,韦家有你水性杨花不顾廉耻的女人,那我们韦家的面子都让你丢光了。我问你,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义儿的吗?

    韦老夫人声声如针刺入雪云的心脏,一心沉迷自我哀伤之中,仍无动于衷漠视周围人,当韦老夫人根本不存在似的。

    66.时间:丑时。四更。

    场景:韦家大宅。西厢。

    人物:雪云。二少爷韦义。

    夜幕徐徐下,韦义恍惚间感觉眼前有个人影晃动,渐渐张开眼睛,却是雪云。

    韦义奇怪道:雪云,你怎么还没休息?

    雪云形容枯槁,面无表情,像一尊未出炉的泥瓷,素面朝天更显她的脸清淡了许多。

    雪云许久才道:韦义,你不怪我,一点儿都不恨我?

    她沙哑的喉咙,大概前几天哭哑了。

    韦义只好言劝慰道:雪云,各人有各人的难处。

    雪云低迷道:是吗?

    67.时间:寅时。五更。

    场景:韦家大宅。西厢。

    人物:二少爷韦义。雪云。小水。

    韦义脑海闪回那天早晨的情形——韦义问小水:韦夫人是要刚出去吗?

    小水一脸无邪道:韦夫人,她说刚刚出去到厨房去拿点东西,所以是刚回来。

    过了一会儿,小水自言自语道:回来却空着手,韦夫人出去到底是拿什么东西,怎么像去了好久啊?

    韦义凝神听得真切,心里猜着了七八分

    雪云见故问道:你在想什么?

    韦义从回忆惊醒过来,摇头道:雪云,没什么,什么都不要想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雪云发直的眼,咕嘟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可是我还会有明天吗?

    68.时间:丑时。四更。

    场景:韦家大宅。东厢。

    人物:雪云。

    雪云坐在自己的房间,一个人滑落在无穷无尽的黑暗深谷里,心逐渐下沉。

    雪云再也哭不出一滴泪来,似乎早已流干了,只剩下废弃许久的一口枯井。

    过了许久,雪云把七尺素绢向上梁翻跃着,如哀伤的挽歌片片飘落下来。

    她把自己的生命毫不犹豫维系在七尺素绢,义无返顾地与它亲密接触,终于如释重负如车轮轱辘由近而远了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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