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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不清是哪一天了。
十岁的儿子从隔壁的刘师傅家抱回来一只小狗。
儿子的激动无以言表,搂着小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便说,这下好了,家里又有“猫”(儿子的乳名唤作“毛毛”与“猫”字谐音),又有狗,这下可热闹了。
其实,我压根儿就不喜欢狗,见了它心里就疙疙瘩瘩,尤其是大狗。每当见它,脑海中就浮现“落水狗”“见了穷人狂吠,见了富人摇尾”“狗仗人势”等情景。于是,免不了与其对峙,先是目光的交战;然后下意识地摸一块石头使劲扔过去,表示泻愤;有时见了它,故意猛地往下一蹲(它以为我在拿石头),它便会调头狂奔,几乎屁滚尿流,我便在恶作剧找回了复仇的快意。
留下小狗,原因有两个:一是“小”狗,我并不讨厌小东西;二是我实在不忍心伤儿子的心,我曾经为此类的事情伤过儿子的童心,很内疚,现在算是一种补救。
那小狗也是着实讨人喜欢。
它长了一身黄白相间的毛色,白色约占三分之一。它很文静,跟大户人家的女孩儿一般,一整天都难得听它叫一两声;它也很少走动,老是不声不响一个人卧在那里,好像在想什么心事。因是这样,我便当着儿子的面叫它“鼻涕虫”(它卧在那里,颜色和形状很像一条鼻涕虫),儿子总是不依不饶地回一句嘴“你才是鼻涕虫呢”还要撒娇般地捶我两下。其实,我是要故意逗他生气,也能容忍他“回嘴”“毛毛”平常很文雅很乖顺,从不顶嘴。之所以这样逗他,不单单因为他生气的样子很可爱,脸上的小酒窝会凹得更深(他的酒窝才叫奇怪呢,只长在左边的小脸上),更因为我很爱儿子,超过了一般父亲对儿子的爱,但我从来都是默默的,因为爱是一种境界,一切的言辞在“爱”的面前都显得很苍白。
“鼻涕虫”的小巧玲珑自不必说。
“鼻涕虫”有两只瘪进去的小耳朵,仿佛没有耳朵似的。它好像在说:“我不想听,不想听”边说边把耳朵捂下去。此外,加上它缓慢的脚步,总给人“慵懒”的感觉。但我并不讨厌它,因为它是“毛毛”所喜欢的,能给儿子带来一种快乐。
记得在一个夜间,我从床上起来,去看一看儿子有没有蹬掉被子。
推开门,忽见楼下的门灯开着,儿子瘦小的身影笼罩在昏黄的灯光里。他蹲在那里,正在用小手喂“鼻涕虫”吃东西“鼻涕虫”正歪着头,乖顺的在他的怀里很香地咬着食物,儿子只穿了一件睡衣,身体有些瑟瑟。
“‘毛毛’,你在干什么?”
“小狗饿了,想吃东西了”!他有些吃惊,嘴里嘀咕着。
“快进去,你会感冒的!”我有些着急,命令似的语气。
儿子极不情愿地放下小狗钻进被窝。
我回到屋里,躺在床上。
儿子灯光里的影象竟与小狗融合在一起看不分明了,我有些伤感,眼睛湿润了。
第二天,我早早起来,竟然发现“鼻涕虫”在儿子的被窝里被儿子搂着,与他一起做着甜梦。
后来,再见“鼻涕虫”时,便有了一种异样的怜惜和疼爱。“鼻涕虫”也格外惹人喜爱。
每次回来,它就迎上来,在我的脚边“绊来绊去”像个小肉球;我坐下来的时候,它便把爪子站在我的脚面上,小肉脚弄得你痒痒的;它还要在你的脚上嗅来嗅去,呼出的热气,让人很是温暖。
它只要见到我,便是叮在我腿上的小雪球,甩也甩不掉。因为这样,我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温存,这种温存仿佛一缕阳光,温暖全身;一股清气,只透肺腑。这种温存不同于母亲的怀抱,区别于情人的臂弯,是一种完全来自人与自然的融合后的宁静;这种温存,是作为万物灵长回归自然后一种心灵的慰藉。
这种温存是儿子与小狗共同塑造的,从心灵的泉眼中细流出来的一线情绪。源于儿子?源于小狗?“剪不断,理还乱”怎么也分不清。
后来的闲暇时,竟不由自主地会想起“鼻涕虫”想着它从我的脚上滚过,像耍杂技一样;想着它总是同时抬起两只前爪扑我的裤脚,扑不着,便自己玩去了;想着它看到我就会摇起豆芽菜一样的白色小尾巴春天真美。
回家。
儿子迎出来了。
儿子后边跟着“鼻涕虫”
“鼻涕虫”的脚步很轻缓,像风平浪静时缓缓流动的河水,波光粼粼,别样的轻柔;像是一种轻纱曼舞,临风飘举,异域的风景;更像是一串美丽的轻音符从时空中飘过来,画外音一般的祈祷和颂祝,让人冥想,让人心醉。
记不清是哪一天了。
十岁的儿子从隔壁的刘师傅家抱回来一只小狗。
儿子的激动无以言表,搂着小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便说,这下好了,家里又有“猫”(儿子的乳名唤作“毛毛”与“猫”字谐音),又有狗,这下可热闹了。
其实,我压根儿就不喜欢狗,见了它心里就疙疙瘩瘩,尤其是大狗。每当见它,脑海中就浮现“落水狗”“见了穷人狂吠,见了富人摇尾”“狗仗人势”等情景。于是,免不了与其对峙,先是目光的交战;然后下意识地摸一块石头使劲扔过去,表示泻愤;有时见了它,故意猛地往下一蹲(它以为我在拿石头),它便会调头狂奔,几乎屁滚尿流,我便在恶作剧找回了复仇的快意。
留下小狗,原因有两个:一是“小”狗,我并不讨厌小东西;二是我实在不忍心伤儿子的心,我曾经为此类的事情伤过儿子的童心,很内疚,现在算是一种补救。
那小狗也是着实讨人喜欢。
它长了一身黄白相间的毛色,白色约占三分之一。它很文静,跟大户人家的女孩儿一般,一整天都难得听它叫一两声;它也很少走动,老是不声不响一个人卧在那里,好像在想什么心事。因是这样,我便当着儿子的面叫它“鼻涕虫”(它卧在那里,颜色和形状很像一条鼻涕虫),儿子总是不依不饶地回一句嘴“你才是鼻涕虫呢”还要撒娇般地捶我两下。其实,我是要故意逗他生气,也能容忍他“回嘴”“毛毛”平常很文雅很乖顺,从不顶嘴。之所以这样逗他,不单单因为他生气的样子很可爱,脸上的小酒窝会凹得更深(他的酒窝才叫奇怪呢,只长在左边的小脸上),更因为我很爱儿子,超过了一般父亲对儿子的爱,但我从来都是默默的,因为爱是一种境界,一切的言辞在“爱”的面前都显得很苍白。
“鼻涕虫”的小巧玲珑自不必说。
“鼻涕虫”有两只瘪进去的小耳朵,仿佛没有耳朵似的。它好像在说:“我不想听,不想听”边说边把耳朵捂下去。此外,加上它缓慢的脚步,总给人“慵懒”的感觉。但我并不讨厌它,因为它是“毛毛”所喜欢的,能给儿子带来一种快乐。
记得在一个夜间,我从床上起来,去看一看儿子有没有蹬掉被子。
推开门,忽见楼下的门灯开着,儿子瘦小的身影笼罩在昏黄的灯光里。他蹲在那里,正在用小手喂“鼻涕虫”吃东西“鼻涕虫”正歪着头,乖顺的在他的怀里很香地咬着食物,儿子只穿了一件睡衣,身体有些瑟瑟。
“‘毛毛’,你在干什么?”
“小狗饿了,想吃东西了”!他有些吃惊,嘴里嘀咕着。
“快进去,你会感冒的!”我有些着急,命令似的语气。
儿子极不情愿地放下小狗钻进被窝。
我回到屋里,躺在床上。
儿子灯光里的影象竟与小狗融合在一起看不分明了,我有些伤感,眼睛湿润了。
第二天,我早早起来,竟然发现“鼻涕虫”在儿子的被窝里被儿子搂着,与他一起做着甜梦。
后来,再见“鼻涕虫”时,便有了一种异样的怜惜和疼爱。“鼻涕虫”也格外惹人喜爱。
每次回来,它就迎上来,在我的脚边“绊来绊去”像个小肉球;我坐下来的时候,它便把爪子站在我的脚面上,小肉脚弄得你痒痒的;它还要在你的脚上嗅来嗅去,呼出的热气,让人很是温暖。
它只要见到我,便是叮在我腿上的小雪球,甩也甩不掉。因为这样,我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温存,这种温存仿佛一缕阳光,温暖全身;一股清气,只透肺腑。这种温存不同于母亲的怀抱,区别于情人的臂弯,是一种完全来自人与自然的融合后的宁静;这种温存,是作为万物灵长回归自然后一种心灵的慰藉。
这种温存是儿子与小狗共同塑造的,从心灵的泉眼中细流出来的一线情绪。源于儿子?源于小狗?“剪不断,理还乱”怎么也分不清。
后来的闲暇时,竟不由自主地会想起“鼻涕虫”想着它从我的脚上滚过,像耍杂技一样;想着它总是同时抬起两只前爪扑我的裤脚,扑不着,便自己玩去了;想着它看到我就会摇起豆芽菜一样的白色小尾巴春天真美。
回家。
儿子迎出来了。
儿子后边跟着“鼻涕虫”
“鼻涕虫”的脚步很轻缓,像风平浪静时缓缓流动的河水,波光粼粼,别样的轻柔;像是一种轻纱曼舞,临风飘举,异域的风景;更像是一串美丽的轻音符从时空中飘过来,画外音一般的祈祷和颂祝,让人冥想,让人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