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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体不适,买了洗液来洗,仍是不适,只好硬着头皮去医院看妇科。

    是的,硬着头皮去。这缘于我幼年时受到过一次刺激。那是我刚升初中,到三姐家度暑假,恰好碰上三姐流产,三姐躺在产床上,双腿高高屈起,下体的两边被夹满了镊子,医生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沾满了鲜血,而三姐的下体也血红一片。

    那是我无意撞上的。一想起三姐被屠宰似的血流狼籍的下体,我便呕吐不止。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慢慢长大,想起那一幕时虽不再呕吐,可是它却成了一块很大的阴影蒙在我的心上:女人上了产床,就等于上了屠宰场。

    我应该是这样的一个人,眼睛和心灵都异常敏感,眼睛一旦受到刺激,便永远被刻在了心里,象一枚钉子,想拔掉都难。

    来到医院,挂号,去妇科。妇科设在一条走廊的深处,大玻璃门上写着醒目的红字:男士止步。我独自走在长长的走廊上,那四个红色的大字不余遗力地朝我迎来,让我一下子想起当年医生沾满鲜血的手指。

    我在心里暗喊不公平,不该让丈夫们止步,应该让他们跟他们的妻子一起来上屠宰场。

    机械地进了妇科,病人不是很多,女医生用她蒙在大口罩后面的嘴询问我怎么了,我先说了一点表皮,医生一面给别的病人开化验单,一面问我还有什么症状,我嗫嚅,在心里思索该如何选词。

    我想说做ài,可是想到在这种没有情调的地方说这个词难免不妥,甚至会招来医生的反感。但是同房和房事之类的词,我委实说不出口,它们的确没有一点弹性。平日里我喜欢说夫妻功课。但我又怕夫妻功课这个词不够鲜明,于是最后选择了性生活。

    我说一过性生活就有疼痛感。女医生终于开完了化验单,抬起头来看我,面无表情地大声说:一同房就疼?哪里疼,肚子还是yīn道?

    我的脸腾地热了。在我心里,yīn道是一个无比美好的通道,它承载与传受愉快和温情,可是从女医生的嘴里出来时,竟然如此的僵硬。我知道,我开始进入被屠宰的前奏了。

    我红着脸说了yīn道疼。医生给我开化验单,让我先去化验尿,然后再来妇检。

    来到检验科,患者拥挤不堪,有的在等化验结果,有的来送尿样。我躲在最后面。平日里我看病很积极,我的承受力差,一生病就忙不迭来找医生,为的是能早点解除病痛。可是今天,我竭力朝后捱。

    等到拿上化验单,回到妇科诊室,才发现病人多得吓人,原来都去化验了,或幼或老,或俊或丑,脸上都挂着同样的表情:僵硬。有的还锁着眉头。

    排队接受妇检。我又朝后捱。

    两位女医生坐诊,另外两位女医生负责妇检。检查室在坐诊处的里侧,用一块帘子隔着,帘子并没有被拉全,半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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