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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其后裔永久的家园记忆。

    历尽艰难,吃尽苦头,在秋末冬初时节、兄弟三人同其他迁民终于到达河北赵州北王村迁民驿站。老四季良主动要求把自己安置在槐河北岸的北王村,老二仲良被安置在东封斯村,老三叔良被遣送到山东定陶。据传,当时官府为预防迁民结伴回逃,规定同姓同族不准同村安置等条文。官府为了尽快完成迁民任务,除采取了高压胁迫手段还搞了大量欺骗移民的虚假宣传;(如:迁东方、大吉祥,鱼米乡、美娇娘,床宽大、屋亮堂,免赋税、送牛羊)甚至还指使了晋地有影响力的术士来制造舆论,疏导移民的负面情绪,鼓动晋民东迁。

    相传,张氏三兄弟启程前也礼请了广济寺旁著名的高人指点前程,高人对三兄弟每人单独面授了机宜。告诉老二仲良:东风扬花、斯地结果(东封斯)。老三叔良:重山则止、遇陶可居(山东定陶)。特别叮嘱老四季良:树戴盔、羊上房,坏河畔、立家乡,丁财旺、最吉祥。

    在三个月前的夏秋之交,流经北王村村南的古槐河发了洪水。大水漫过河堤冲入村庄,冲垮了部分房屋,冲走了许多家畜家具。三兄弟踏入赵州北王村迁民驿站时,老四季良首先看到被洪水冲漂倒扣在村中树杈上的铁锅;又看到河堤旁被泥沙淤积住的房屋上有山羊在啃食着房顶生长出的茂草。眼前的景象应验了广济寺高人说的:树戴盔、羊上房,坏河畔、立家乡受到所见景象强烈震撼的老四季良、主动要求驿站安置官把自己分配在槐河北岸的北王村;(一同迁来的常氏兄弟,哥哥常山被安置在槐河南岸的野鸡铺村,弟弟常水被安置在赵州桥边的大石桥村)老三叔良随后同其他移民迁往山东定陶,老二仲良落户在东封斯村。

    老四季良和其他大槐树移民在北王村安家落户并很快开枝散叶,通过他们自己的辛勤劳作和国家优惠政策的扶持,移民很快解决了温饱并过上了相对富足的生活。几十年间,移民及其后人不只恢复发展了生产创造了大量的物质财富;还开创了新的地方剧种、丰富了人们的精神生活。

    劳作之余,大槐树移民喜欢用晋腔或当地的秧歌调唱起故乡梆子腔自娱。久而久之,融合成新的唱腔、形成了新的地方剧种——王村乱弹。

    曾听当代唱乱弹的老艺人说:土秧歌、浦乱弹、正定府里出四弦。也就是说,秧歌是本乡本土的地方剧种,乱弹是从晋中南浦剧(南路梆子)发源而来的。当年,郭沫若观看了山西梆子的演出诗兴勃发、写诗赞叹:“听罢南梆又北梆,激昂慷慨不寻常”北王村乱弹的末音甩腔,高亢激越、响遏行云,(俗称乱弹吼)同山西梆子有剪不断、理还乱的血脉渊源。谈到王村乱弹的源流演变问题,笔者只能暂停饶舌、留待有兴趣的方家详细考证。

    落户在东封斯村的老二仲良,娶妻李氏,夫妇二人育有三男二女。生活稳定富足后伙同其三弟叔良、四弟季良和后辈子侄,在东封斯村东南捐建了俱卢寺(俗称聚炉寺、又称东大寺)来续接祖先信仰,纪念打破香炉自大槐树东迁的历史。

    时光荏苒,沧海桑田。俱卢寺和捐建俱卢寺缘起碑已消失在战火和反封建破四旧的运动中。

    不知道将来的张氏后人还会不会记得:问我祖先来何处,山西洪洞大槐树。祖先故居叫什么,大槐树下老鹳窝。这首相传了几百年的谚语。

    一九九九年张立成写于漏陋寮笔记

    2014。3。3夜整理于东封斯家中漏陋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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